主意有些摇摆不定,觉得都能用得上,难以取舍。
嫁人是一辈子的大事,孟娉婷也怕蹉跎了自己。
于是万事安全起见,她特地去寻了一趟孟老夫人。
第二日时盛卿卿起身没多久,便听青鸾从外面进来道,“孟府来了好多客人,热闹得很呢。”
盛卿卿正抄佛经,闻言头也不抬,“我知道,二姐姐昨日说过这事儿了,是不是还都带着家里的俊朗公子?”
青鸾颇有些蹑手蹑脚地凑到盛卿卿身旁,道,“俊朗不俊朗我不知道,一个个都被吓得像是小鸡仔似的坐着不敢放肆倒是真的。”
盛卿卿奇了,她写完笔下最后一个字,才提笔问道,“怎么回事?”
青鸾耸耸肩膀,接过盛卿卿手中的细笔,边道,“大将军也在陪着孟老夫人见客呢。”
好在青鸾已将笔接了过去,否则盛卿卿这一下指不定吓得笔都掉了。
“孟珩?”
青鸾心有余悸地点头,“那里头可吓人,跟三堂会审似的,我连经过都不敢,远远听了个动静就跑回来了。”
盛卿卿转念一想就知道,这恐怕是自己挖的坑。
说到震慑,那确实是没有比孟珩更适合的人选,可盛卿卿提出那建议的时候,心里顶多想想秦征,谁知道孟娉婷不声不响地搬出了孟珩这尊大神?
这可不真得将人吓得屁滚尿流?
不过这小忙也帮,看来孟珩对孟府就还是亲近的。盛卿卿心中思忖一番,道,“今日孟府人多,咱们就别出去了,免得给人添麻烦。”
“知道了,姑娘。”
盛卿卿可是真真怕了孟珩。
倒不是畏惧,她胆儿比这大些。
而是她在孟府里如今的处境,可不能得罪孟珩,否则恐怕就得收拾包袱走人了。
汴京房子贵得令人咋舌,盛卿卿可住不起。
——最好孟珩不记得有她这么个人在府里,眼不见为净,万事太平。
盛卿卿是这么想的,于是这日连房门都没跨出去,用饭时叫了青鸾独自出去悄悄取些回来。
青鸾去了一小会儿,带着饭菜回院时神色颇有些慌张,“姑娘,我听前头吵闹得很,好像是出事了。”
盛卿卿一怔,“听见什么了?”
她虽然给孟娉婷出了个主意让她演一场戏,但孟娉婷行事向来有分寸,不应当惹出乱子来才对。
“没听真切,好像是有人受伤了,我恍惚听见有人喊让府医过去。”青鸾紧张地望着盛卿卿,“姑娘,咱们要不要也去看看?”
盛卿卿垂眸沉思片刻还是摇头否决,“我们再等会儿,这会儿外面指不定乱成什么样,就不要添乱了。等今日登门的客人都走后,咱们去二姐姐院子里问问怎么回事……只盼望受伤的不是二姐姐或外祖母。”
给孟娉婷出了主意的盛卿卿颇有点心不在焉,吃饭也吃得神思不属,一顿饭过了半刻钟也没怎么咽下去。
眼看着饭菜都要冷了,院门处突然传来了骚动。
盛卿卿涣散的眼神一凛,立刻将手中筷子放下,“青鸾。”
青鸾应了一声,飞快站起身来往外走,迎面撞见一个大步流星走进院子里的壮汉,呀了一声伸开双手拦他,“你是什么人?怎么擅闯我们姑娘院子?”
壮汉身着一件软甲,整个人像座小山似的,腰间佩刀,额头上闪着细汗,双眉紧皱,看起来仿佛遇到了什么难事。
见到青鸾防备的动作,他不得不停下脚步拱手道,“我是大将军的属下,来请盛家姑娘随我走一趟。”
听见大将军三个字,青鸾更为警惕地往后退去守住了屋门,“我们姑娘又没做什么,为什么要带她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