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欢快,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
“——原来如此,这可真是缘分,短短时间两人之间便这么亲密,连闻夫人的琴会都请她来了。”
“要我说也没什么不可请的。闻夫人的琴宴又不看出身贵贱,只看琴艺高低,我观那盛卿卿今日的表现相当出色,比许多抚琴之人好得多。”
孟六姑娘猛地抬起了头,“你说谁呢?!”
前头说话的姑娘吓了一跳,她抚着胸口惊讶道,“你喊什么?我又不是在说你!她只会那一首曲子,那意境我扪心自问弹不出来,夸赞两句又如何了?”
这位还真没诋毁孟六姑娘的意思——她连孟六姑娘就坐在船上的事情都给忘了。
她身旁的同伴却没那么好声好气,冷笑一声道,“某些人当然要对号入座了,若不是某些人咄咄相逼,盛卿卿早说了自己不会弹琴,有人会不要脸面非让她当众出丑奏上一曲?若不是她非奏不可,又怎么在某些人得意的琴艺上将她压过了一头?”
孟六姑娘绝不承认盛卿卿方才的弹奏比自己精妙,她咬着牙道,“她那也叫弹琴?我三岁就在练琴了,只会一首曲子、还弹得断断续续错误百出,她拿什么来和我比?”
“你少不承认了,闻夫人夸了她,还贬了你,这还不够明显?”这姑娘显然是个牙尖嘴利的,“你不就看着新到你们孟府的表姑娘长得比你漂亮、又和闻夫人徒弟交好,心中看不起她,却又比不过她,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这会儿只好无能为力地发泄怒火呗,当谁看不出来似的。承认你不如别人这句话是抹你脖子还是堵你嗓子眼了?难道全天下就你最出色不成?”
她一连串下来几乎没缓口气,说得孟六姑娘张了张嘴却没话反驳,一出声几乎就要是名门贵女不该出口的辱骂之词了。
正好船这时到了岸边,孟六姑娘飞快地站了起来往船头走去,还没停稳便跳了下去,屈辱地带着琴盒挤出了人群。
众人纷纷离开画舫时,盛卿卿瞧了眼等待登船的人群,不耐等待,又有闻茵在旁叽叽喳喳,便和孟娉婷说了声,在座位上歇息了会儿。
不多时,一名少年便主动上前来搭了话,“孟二姑娘,闻姑娘,盛姑娘。”
盛卿卿抬眼一瞧,可不正是和孟娉婷一同迟到的年轻人么。
她不由得笑了起来,“二姐姐,我在这儿等你。”
孟娉婷脸上飞起一抹薄红,她嗔怪地瞪了盛卿卿一眼,才起身同那少年走到一旁去说话了。
闻茵支着下巴看着两人背影,道,“看来孟二姑娘是要和方竟定亲了。”她转了转眼珠去看盛卿卿,“盛姐姐真要嫁给那个魏仲元啊?”
“你倒是操心得紧。”盛卿卿失笑。
“我当然操心了!”闻茵一急,也不摆出那副强作镇定的模样了,“那魏仲元我见过的,若当个书生也就罢了,可他、他……盛姐姐明明该嫁个更好的!”
“夫君耳根软些,以后便听话些,有什么不好?”
闻茵气哼哼地说,“那你还不如嫁给卫封呢,听说你要定亲,他都快愁死了,还抱怨说反正卫家和魏家明明听起来一样怎么机遇不一样。”
盛卿卿倒是有些日子没听见卫封的名字,上一次还是从孟珩口中听说他将卫封的玉佩还了回去,放下心后便没再过问。
见到盛卿卿一幅云游天外的模样,闻茵伸手在她眼前迅速晃了两下,不满道,“魏家都是歪瓜裂枣的,盛姐姐干嘛非要嫁去他们家里?汴京城里好人家不够多吗?哪怕不是卫封,也可以是别人啊!比如……孟大将军!”
盛卿卿这下是真回神了,她难得磕巴了一下,不自觉地撇开了脸道,“这关他什么事。”
她嘴上这么答着,昨夜孟珩的那句“我很喜欢”却不经意间跳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