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愿,我肯定得在,灵柩会在观音庙偏殿停留大约一小时,你们俩就要在这一小时之内,把两口箱子里的东西,都放在老夫人尸身下面的空槽里。”
“日本人虽然用他,但肯定也不会完全把他当自己人,我怕等会儿跟他一道来庙里的人里,就有市政公署的人,为防万一,我们做戏就得做全套,不能让除了金副市长以外的人怀疑我们。”
“等灵柩上了火车,我也会随着火车一道走,这东西安全抵达北京之日,就是我完成任务,大功告成之日。”
“有个问题。”岳定唐道,“那两口箱子分量不轻,棺材上山下山重量差别太大,不说抬棺的吃力困惑,就是有人在旁边看见抬棺人吃力的表情,肯定也会生疑,这怎么解决?”
老袁:“我问过了,金副市长说他挑的八个人,都是力气很大的,到时候我们就说要让他拿点观音庙门口的土,放入老夫人灵柩里才吉利,你们将珍宝放入棺材之后,再在上面铺一层薄土。”
这倒也是个办法。
岳定唐点点头,算是接受了。
老袁揉揉脸:“我怎么突然有点紧张起来?这万一要是真有人跟在金副市长旁边监视他,我怕我说话不像个道士,容易露马脚。”
凌枢整整衣冠:“这时候可不就得靠兄弟我圆场了吗?你不会说话就装哑巴,一切交给我。”
老袁:……他怎么感觉更担心了?
时间不等人,三人没空多说,老袁赶紧换了一身老道士的衣袍。
真别说,他那张脸换了衣服之后,又凭空老上五六岁,当凌枢的师父绰绰有余。
老袁自我感觉还挺不错,拿腔作势四处学步,端着拂尘装高人,就是颌下无须,有些怪异。
没奈何,他捏着鼻子把甄丛云的头发剪了些,学凌枢那样粘在脸上,为显出年纪阅历,不仅得粘唇上,还得粘下巴。
想想死人头发贴着脸,他心里甭提多别扭了,偏生凌枢还在旁边指点江山。
“面糊不牢靠,你可千万别用手去扯,一扯就下来了。”
“哎,你这粘了胡子也不像高人,倒像个老农夫,果然远远不及我。”
“拿着拂尘别动来动去,没个正形,你别以为日本人容易糊弄,有些人对中国文化的了解,比普通人还要深很多,你既然要当道士,就得像样,先来跟我背一段《道德经》吧。”
老袁被他念得耳朵嗡嗡直响,恨不能直接把凌枢给扔进金老夫人的棺材里面去,一起打包下葬,一了百了。
但他还是低估了凌枢的能量。
老袁很快就发现,多年不见,姓凌的不仅依旧话多,居然还是个乌鸦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