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家似乎真的发生了一些变故。
凌枢和萧月离开时, 冯家人虽然着急, 却也没像现在这样,把焦虑不安明晃晃写在脸上。
凌枢意识到, 这里头非同寻常, 而且正是冯家人态度转变的关键。
果然, 冯部长主动迎上来,朝凌枢伸出手。
“凌先生, 刚才我已经教训过犬子了, 他年轻气盛不懂事,平日里也被我惯坏了, 还请看在我的面上,不要与他一般计较。”
到底是混迹官场多年的老狐狸, 见凌枢没有伸手回握,他笑笑收回,也不露尴尬。
刚刚那个出言不逊眼高于顶的冯二公子,不知被打发到哪去了。
“子青。”
冯部长喊大儿子的表字,冯大公子走过来, 递出一个小匣子, 当着凌枢的面打开。
里面全是一卷卷的美钞。
虽然匣子只比成人巴掌大一些, 但这里头的美钞起码也有七八卷。
凌枢看见这匣子时,只有一个想法: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果然不能光从陈设来判断冯家的境况。
“无功不受禄, 冯部长先说说为什么又把我们喊回来吧。”
他深知这家人吃硬不吃软, 表现得过于礼貌反倒会让人看轻, 便面色淡淡也不说接不接受对方的道歉。
冯部长看了冯大一眼。
后者上前,沉默片刻,似在酝酿措辞,几秒之后才开口。
“我们接到一通来电,怀疑是三妹打来的。”
凌枢挑眉,静待下文。
“其实这样的电话,我们接到不止一通,前两天夜里,也各自有一通。对方有时候不说话,只是小声哭泣,头一回是佣人接的,吓得挂断了,第二回是我接的,听哭声像是我三妹,但我问了几声,对方又不说话,还有沙沙声,像是,像是——”
他停住口,面色复杂,像是不知怎么形容。
旁边他的妻子忽然起身,低低说了句我失陪一下,就匆匆去了楼上。
冯大苦笑:“抱歉,拙荆有些害怕,因为接那通电话的时候她也在旁边,亲耳听见了,那沙沙的声音,怎么形容呢,就像重物在地上拖动,我当时就想到了尸体……”
难怪他们会吓成这样,凌枢明了。
“就在刚刚,你走了之后,又有一通电话打来,对方还是不说话,我父亲怕是三妹打来求救的,就没挂断,追问之下,只听见那边有很粗重的呼吸声,还有两个字,那边在说,救我。”
这像是在讲一个鬼故事。
可冯家人不喜欢鬼故事,他们也不希望自己的亲人变成鬼。
那这样的描述就显得惊悚了。
凌枢相信冯家的人没说谎,谁也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冯大公子,你怎么确定电话那头正是令妹,而非别人故意捉弄你们?那声救命,的确是令妹的声音吗?”
“我不能肯定,”冯大道,“只是觉得相似。但是舍妹失踪这么多天,电话是失踪后才打来的,除了她之外,我想不出别的可能性。”
他态度举止都比冯二正常多了,凌枢也更愿意和他打交道。
“能否详细给我说说三小姐失踪多少天了,还有她失踪之前的情况,我希望能够知道一切细节,这应该有助于我们去寻找她。”
“可以。”冯大点点头。
算上今天,冯珍珠失踪十天了。
冯家父子当时不在,能够充当目击证人的是随身服侍冯珍珠的佣人。
根据佣人所说,十天前,冯珍珠本来跟萧月有约,但临时让自己打电话给萧月,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当时佣人并没有觉得冯珍珠有什么异常,还劝她回房休息,冯珍珠答应了,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