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五皇子都甩不掉了。而大皇子那边,怕也是棘手得很。
“今日,孤险些丧命在白理教徒的手里。若非孤福大命大,恐怕以后再也见不到父皇。”尉迟璟垂下乌黑的长睫,喃喃感慨。
他用帕子擦拭过手背上的血痕,一双凤眸里,又是一片平静无波,只噙了凉薄的笑意。
“去将此事告知给父皇,想必,父皇会得到一份惊喜。”
“喏。”乘风领命而去。
放眼满山的景致,尉迟璟没急着走,他从窄袖里掏出一根糖葫芦来,看得出神。
糖葫芦已经被压瘪,山楂外层糖衣皲裂开来,还沾了不少灰,既不能看也不能吃了。
他今天也是有遗憾的。安排好的白理教徒,出现的太不是时候了,害他都没有办法将备好的小礼物送出来。
只能改日再补了。
“可惜脏了。”尉迟璟也没舍得扔,他另寻一方洁白的帕子。他用帕子将糖葫芦包好,再放回袖中。
*
自从容茶和尉迟璟在枫琴山山道,分道扬镳后,容茶就还没有再见到尉迟璟。
晚间,容茶步出寝殿,瞧了眼攀上天际的一轮明月,蹙了双眉。
她隐隐约约感觉到,今日的事,会跟大皇子和五皇子扯上关系。
这个时候,尉迟璟还没回来,难道是又跟两位皇子,在皇帝那边大干了一场?
这时,前去打探消息的宝儿,匆匆跑了回来。
容茶逮了宝儿,心切地问道:“太子殿下还没回来吗?”
宝儿一个劲地点头,“还没呢?听承恩殿那边的人说,陛下晚上发了很大的火,将太子殿下留了很久。”
“陛下对太子发火?”容茶惊诧道:“不会吧,太子殿下又输了?”
“不……不是……”宝儿猛然摇头,因为心急,从口齿里迸出的话,有些不大清晰,“陛下不是朝太子殿下发火,而是五殿下。五殿下被陛下训斥了一顿。站在御书房外面的人,都能听到里面摔砚台的声音。连皇后娘娘去了,为五皇子求情,陛下都对皇后娘娘避而不见。”
容茶的眼波微转,“陛下为何要对五殿下发火?”
五皇子的生母出身不高,但他很是幸运。当今的继后膝下无子,她当年还是德妃的时候,将生母亡故的五皇子接过来,养到膝下。后来,德妃位至皇后,五皇子亦是跟着沾光。
按理来说,皇帝应当不会如此不给皇后面子。
宝儿愤愤地跺了两下脚,“谁让五殿下陷害我们太子爷呢。太子妃,你可能还不知道,御书房那晚发生的不详之兆,还有今日,你们在枫琴山上所遇到的白理教徒,全都是五殿下安排的。五殿下跟大殿下走得近,或许,此事大殿下也有份……”
话未说完,容茶却是示意他噤声。
“隔墙有耳,宫里的这些事,没个定数的,以后切莫随意揣测了。”容茶放低了声音,提醒道。
宝儿忙是改口,笑着道:“太子妃说得对,总之,我们太子爷没事就行了。”
“你明白就好。”容茶说着,眸里的神采逐渐散了去。
她跟五皇子的接触虽然不多,但在她的印象里,五皇子还算是个有热心肠的人。
他好像并没有夺位的野心。但对大皇子,他倒很是赤诚,凡事都竭力相帮。
竟不曾想,这一回,他却是翻了船。
想起连日来的事情,容茶颇感疲惫,便命人备下浴汤,提步往浴殿而去。
浴殿内的浴池由一方大理石打造,四方砌有八条玉雕的龙,龙嘴里各衔着一颗珠子,玉龙体内的活水涌出时,珠子便会随水流而转。
八方的活水倾注而下,源源不断地注入浴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