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太子。私下的交情,也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既然西晋使团已经赖上我们了,我们得想办法撇清干系。”范溪细想片刻,即是摩拳擦掌,“这样吧,我看倒不如将事情做大,让人换一面帆,悬挂于我们的船头。我们要在帆上面写明,西晋使团在途中遇到困难,刚巧遇到我们。出于仁义道德,我方要保护西晋使团顺利抵达西楚帝都。这么一来,我们就是向西楚方面表示,我们只是单纯地与他们同行。”
“七哥,要不要如此浮夸?”容茶蹙了眉。
“只要好使就行,你管他浮夸不浮夸?”范溪觉得自己的想法不错,遂让人着手敲锣打鼓,再去换帆。
容茶站在船头,回想范溪同她说的这些,再看向旁边的船只,逐渐没了前去探望的心思。
狗太子既是出于那般的考虑,想来,他也应当是已经放下她。
她就不要再去做些令他误会的举动,平白惹人遐想了。
东延峡内的风急,两岸的树叶婆娑作响。
风刮在容茶的脸上,清清凉凉的。
容茶呵了几口气,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后,转身入了船舱。
*
乘风回了西晋使团所在的船舱后,很是神清气爽。
他拉住一名侍卫问道:“你看,我刚才的表现怎么样?是不是让你们差点掉了眼泪?”
“对,我还真差点掉了眼泪。”那名侍卫先是肯定了一番,再指出乘风的不足:“但是,我感觉你方才的表演痕迹太重,太子殿下应当是有些不满的,不然,他也不会发出那声咳嗽。你进去后,好好同他赔罪。”
经他这么一说,乘风也感觉痕迹太重了些。
他心道不妙,战战兢兢地前往尉迟璟所在舱室,在帘外禀告。
得了应允后,乘风入了舱室内。
好在尉迟璟并没有在意那些细节。
此刻,尉迟璟着一身洁白的衣袍,双手负于身后。
隔着一方竹帘,他正望着旁边的那艘船只。
从侧面看去,他的身形挺拔修长,侧脸线条完美,还是一如既往得高韬出尘。除了略微苍白的面庞和嘴唇,看不出丝毫异常。
而不时的低咳声,却昭示着他的身体状况并不好。
顺着尉迟璟的目光看去,乘风透过竹帘的缝隙,便能看到东晋使团的人,已将他们的船只停到岸边,忙着换帆。
那新换的帆上赫然写着一行大字:西晋使团半途遇险,我东晋仗义相助,护其入西楚国都。
如此阵仗,好不招摇。
乘风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东晋七殿下的心眼真够多啊,唯恐自家太子跟他们绑在一起。
也不知道,这位东晋七殿下会不会同前太子妃说些什么。
再看向对方甲板时,他已是没见到容茶的身影。
乘风侧眸,见自家太子依然是不肯离开窗边的样子,感慨道:“既然太子殿下想念前太子妃,为何不去看她?”
尉迟璟没有回头,只垂了乌黑的眼睫,音色凉凉道:“看到孤身后那面铜镜了吗?”
乘风转过头去,在后方的木桌上,见到一面铜镜。
“这铜镜跟太子殿下见太子妃有什么关系?莫非这是邪祟之物,给出了不详的预兆?”
“非也。”尉迟璟睇他一眼,眸色幽幽,如最沉寂的夜,“孤是让你看,以孤现在的模样,见了她,只怕会遭她嫌弃,把她推得更远。”
想着,他内心又是一阵凄惶。
范容茶那个女人,那般看重男人的脸,肯定不会接受现在的他。
乘风偷偷地打量起尉迟璟来,看了好几遍,还是没觉得自家太子有什么不对。
顶多就是脸白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