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打扰到她和尉迟琏的独处,便将身边的宫人遣退。
相较于慕容央的热情,尉迟琏的态度则是冷淡许多。
他跟慕容央保持了几步远的距离,对慕容央行了礼之后,即是开门见山地问道:“陛下,我听说,昨日,在接待东晋使团的接风宴上,东晋的七殿下的一位门客,同云霓郡主出了点意外。东晋那边,可是给出交代了?”
“原来你是问这事的。”慕容央的眼神骤然有些黯淡。
她道:“范溪已经同意让李沂娶云霓了,不日,便会让李沂来提亲。”
“如此便好。”尉迟琏与她谈起了正事:“东晋使团在西楚的这些时日,陛下尚需要花些心思,让其甘愿跟西楚,还有我,站到同一阵营。”
慕容央望向尉迟琏的眼眸,凝了神色,问道:“东晋那位名唤李沂的人,是你安插在范溪身边的人吧?他跟云霓之事不一定为真,但是,他在西楚皇宫见了你,却是真的?他和云霓一事,也不过是你们顺手推舟罢了?”
尉迟琏默了默,算是承认。
慕容央的面上添了些微恼意,“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尉迟琏的目光镇定,眼里落了化不开的冰雪。
他一字一句地提醒:“陛下,我来西楚的时候,便同你说过,西楚先帝和先皇后止戈休战的理想,总要有人去实现。陛下你既然不堪重负,那便由我来帮你,你则需要助我杀回西晋即可。既然如此,一些必要的手段,还是需要有的。”
慕容央觑见他面上的冰霜,蓦然添了些凉意。
经他一提醒,她才想起他们之间不过是场交易罢了。
确实是她奢求太多了。
他根本不屑于欺骗她的感情。
慕容央避开他的目光,继续盯着窗台上的栀子花,叹息一声:“我只想好好过完我的十八岁生辰,不想有什么变故。”
尉迟琏步至窗台边,站到她的身边,捻了一朵栀子花,放到指腹间摩挲。
他安慰道:“女帝陛下,一生有那么多回生辰。说不准,下一年,你的生辰宴会更热闹。”
慕容央沉了一口气。
觉察到他离自己近了几步,她小心翼翼地侧过身,牵了他白色的袍角,转了话题,问道:“我喜欢这株栀子,你帮我戴到我的发髻上,好吗?”
“我手笨,怕是没办法帮陛下簪花。”尉迟琏迅速地唤了一名侍女过来,将栀子花递给侍女,“你来帮陛下簪花。”
“陛下,既然我已了解到昨日之事,便先行告辞。”尉迟琏拱手致意。
慕容央微是错愕。
看到他那疏离的模样,她的眼眶不禁泛红,话语里添了一分怒,“你走吧。”
她亲眼看着尉迟琏的身影离开,眸上又不知不觉地蒙了层湿意。
侍女拿着那朵栀子花,不知所措,“陛下,还需要奴婢帮你簪花吗?”
“不必了。”慕容央从侍女手里夺了栀子花来,发泄一般,给丢到窗外。
那朵栀子花掉了下去,自当是没了踪迹。
慕容央也没在意,转身便想回到殿中。
转身的刹那,却见那朵栀子花被重新托了上来。
托着花的是一双匀称修长的手。
慕容央向窗外探去,便见到一位戴银质面具的年轻男子。
男子立在窗下,身姿若修竹般笔挺,气度不凡,看起来应当有些来历。
慕容央却不记得这位男子,迟疑了会。
直到清润的声音响起——
“女帝陛下,你的花掉了。”
慕容央回过神来,想起自己的身份,不能再表现出孩子气来,便严肃地让侍女去处理那朵花。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