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不了你, 倚琴。”萧素兰一字一顿道, 低下头, 黑白分明的眼眸看着她,眼底有着淡淡的警告。
和春云不同, 倚琴乃是家生子, 一家老小都在萧家为奴为婢,也正是因为父母在老爷夫人的面前有了头脸,倚琴才会被调到萧素兰的身边当贴身婢女。
抓住萧素兰裙摆的手蓦然一松,倚琴心下惶恐又怔愣, 小姐……这是要放弃她、要她出去顶罪……
倚琴在萧素兰的身边侍候多年,深知她眼底含有警告的意思……
今日,她若是将事情的真相贸然说出去, 尽管可以供出萧素兰这个主谋, 但她身为主要的帮凶, 却也一样脱不开身。
整件事情最毒的地方,便是只有说出口的谣言, 而没有丝毫的物证, 若是定不了萧素兰的罪,那么说出去的代价, 很可能会牵连到她的家人……
想起萧素兰的手段, 又想起家中的幼弟,倚琴不禁沉默了。
蓦地, 春云却突然喊道:“大人, 这一切都是倚琴指使奴婢做的!”
“是她要奴婢故意说出诋毁褚姑娘的话, 也是她明知道刘余升的手上有望远镜,所以才让奴婢在刘余升的面前故意说出两个东西是一模一样的话!”
刘余升闻言,倏地看向春云,目露凶光,脸上的刀疤也跟着越显狰狞起来。
他一把扯过春云的胳膊,怒道:“你为什么要……”
春云挣脱他,向前膝爬几步,喊道:“大人,奴婢看都没有看过木筒成像镜和望远镜,又和褚姑娘牵扯不上什么,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说出一些似是而非的话语,都是倚琴教我的,奴婢才这样……”
蒋胜雪打断她的话,道:“你可以说说看,倚琴又为什么要你这样说?她和褚姑娘又有什么仇怨?”
春云一愣:“奴婢……”
蒋胜雪道:“你不知?”
春云:“奴婢、奴婢不知……”
曾问初拍下惊堂木道:“倚琴,春云说的话可是真的?”
倚琴嗫喏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曾问初一看她的神情,哪里还不明白春云说的话十有**是真,当即又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目的何在?
“是你自己恶意做下此事?还是背后有人指使?”
萧素兰闻言,掩在袖中的手悄然攥紧。
“奴婢、奴婢……”
倚琴的面容惶然,脸色惨白,最终双手抓紧膝盖上的裙摆颤道:“没有、没有人指使奴婢,是奴婢自己要……
“奴婢只是想要褚姑娘的名声下去,这样就不会总有人将她和我家小姐放在一起做比较,说我家小姐不如褚姑娘……”
之前在京城里,确实有人将褚寻真与萧素兰放在一处比较。
有人道萧素兰的容貌才情皆胜,但更多的人却有反驳,说褚寻真可在太学内担任先生、算学能力出类拔萃、更可制作出弹簧、画出数独等……
她萧素兰能够做到吗?
不过是琴棋书画懂些,可能比之别人略胜一筹,但在京城内,又有哪家的闺秀小姐不懂琴棋书画。
也就独出了褚寻真这朵奇葩,绝无仅有,独一无二。
乍听这种说法,褚寻真诧异的看过去。
戚司安嗤笑道:“你莫不当别人都是傻子不成?到底是你自己自作主张?还是你家的主子指使你做的?”
“什么神女仙女的,说不得就是个嫉妒心使然的丑恶之人。”
白桓初忍不住张了张嘴,看向戚司安,这话也就您敢说,别人眼中的神女,在你瑞亲王眼中……指不定就和路边的草一样……
萧素兰倏地抬起头,脸色不禁寸寸苍白起来,似是站不住一样,身形微晃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