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陷进了泥沼里。
他们惊恐地叫喊起来。
古伦底的重骑兵们挣扎着想要从泥泞中挣脱出身。但是他们身上的铠甲通过特殊的铁扣与战马连接在一起,此时根本没法挣脱开。只能徒劳地与战马一起渐渐下沉。
很古怪的一件事,同一片草地,国王与他的骑士经过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而重骑兵们却陷下去了。
重骑兵们在先前已经绕开了那片大的湿地,后面的战斗也没有朝着湿地而去。
但是——
这里不止那一片湿地。
多玛河的主干就在离这里不远处湍流而过,它的两条支流分布在这片低地,河水日复一 日地浸灌着草地,形成了或大或小的沼泽。等到冬日,多玛河主干水位下降,支流渐渐枯涸,很多小的湿地就会缩小甚至消失。
还有一些不大不小的,则由于严寒,会形成和其他土地没有什么两样的冻土。
但,现在才九月。
最可怕的凛冬还未到来,那些小的湿地还未被完全冻住。
国王记住了这边的所有沼泽分布,而古伦底的重骑兵们只知道那片最大的湿地。
国王与他的骑兵们能够安然无恙地从冰冻上层的湿地经过,但是人马皆覆重甲的古伦 底骑兵却只能陷入泥泞。
马蹄踢踏。
国王与他的誓约骑士们调转马头回来了。
国王扯着缰绳,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被他诱进泥沼的敌人。
古伦底骑兵首领在冲锋的最前面,此时距离国王最近。他看到国王斜提着长剑,剑上月般的寒光流动。
首领意识到了什么。
国王驱马向前。
黑暗中剑光弯月般地掠下。
鲜血从重骑兵首领咽喉中喷溅而出,他向后摔进泥泞里。
泥浆很快地吞噬了他。
滚烫的血溅落在国王眼角,沿着他苍白冰冷的脸往下,带起了一道饱含戾气而又诡艳的猩红。国王冷冷地看着他的敌人们被沉默的沼泽吞噬。
国王拨马,暴雨浇落到他身上。
猩红斗篷在雨中颜色深得仿佛透出浓稠的血腥味。
他对身边剩下来的几名誓约骑士说:
“走。”
冰冷的,沸腾的,疯狂的……
那第一滴血已经落下来了,染红了国王的长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