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弧线,精准地朝着赫尔首领而去。
赫尔首领背后的重骑兵铁甲摩擦,意欲挥枪上前。赫尔首领一伸手,制住他们。
血已经彻底凝结的首级从半空中落下,在地面上滚了滚,最后竟稳稳地立在了赫尔首领正前方不到一米的草地上。
赫尔首领看了眼雇主的首级,又抬头去看与自己相对的国王。
国王已经摘下了有些残破的头盔,蔷薇家族标志的银发垂落在满是血迹的铠甲上,头盔之下那张过于年轻的脸没有一丝表情。风微微卷动他沉重的披风,此时血正沥沥地从披风的袍角向下滴落。
国王苍白的脸上溅着殷红的血,他整个人笼罩在一种逼人的戾气中。
隔着一片满是血和泥的沼泽战场,双方勒马遥遥相对。
赫尔首领微微眯了眯眼,忽然放声大笑,笑声如雷:“白金汉公爵!好一个白金汉公爵!”
他早该想到!由雄狮照看到大的,又怎么可能会是弱者!
赫尔首领抬枪朝着国王与蔷薇铁骑的方向点了点,然后调转马头:“走!”
他一声令下,黑色的古伦底重骑兵绕开了那片血泥战场,撤出了这里。
看到这一幕,国王背后持着王旗的骑士高高地举起了大旗,嘶吼:“为了蔷薇的荣耀!”
“为了蔷薇的荣耀!”
所有人一起嘶吼,声音被风卷起,混杂在这遍地的血腥传出很远很远。
他们,赢了!
背后隐隐约约传来模糊的欢呼声。
武士策马赶上了自己前面的父亲,他低声问赫尔首领:“我们刚刚为什么不打?”
那名年轻的国王与他的骑士果然气势逼人,绝非胆怯之辈。但是经过一场残酷的恶战,不论是人数还是精力,他们都绝对无法再承受第二轮残酷的战斗。
“战个屁。”赫尔首领一掌糊在了自己儿子头上,“雇主都死了,你替谁白白打仗?”
武士龇牙,发觉自己的确问了个愚蠢的问题。
赫尔首领收回手,他转头看着战场的方向:“新的狮子啊……”
总有机会一战。
赫尔首领想着,收回了目光,驱马向前。
………………
空气中弥漫着粘稠浓重的古怪味道。
那是人的血,战马的血,烧焦的肉……这些种种气味混杂在一起形成的。
年轻的奴隶呆呆地站立在一片死尸之中,手里紧紧地握着剑。他的肩膀上有着一道长长的口子,此时已经不再流血了。
他是从尸体堆里爬出来的。
古伦底重骑兵几乎将所有刚刚成为骑士的预备兵屠杀殆尽,此时战场上没有剩下几个人。
不到半天的时间里,整座班兹城的成年男子就埋葬在了这片土地上。
古伦底重骑兵冲杀而至的景象还残留在他眼前,那些铠甲怪物所过之处,地面上只剩下残肢断臂。等到他们离开之后,草原上已经只剩下一片死寂。
他踉踉跄跄地站起来,想要从死人堆中找到自己熟悉的另外几个奴隶。
尸体和尸体叠在一起,残断的肢体被血冻结成一块。他找不到其他人。
就在此时,马蹄声再次响起。
年轻的奴隶用冰冷的手抓住剑,他转过身。
蔷薇王旗在冷风中展开,在高台上将剑搭在他肩上的国王一身鲜血地带着骑兵归来。
国王勒住缰绳,放眼看整片中军的战场。被他派来指挥这支预备兵的那一小蔷薇铁骑也没能够活下来,国王看到一面血色的旗帜歪歪扭扭地插/在不远的地方。在那面旗帜旁边,一名穿着铁甲的骑士伸手,犹自死死握着旗杆。
背后的骑士们全部摘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