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吵架声不绝于耳, 卧室里的高步远坐在桌子前扒巧克力球的外皮,一个一个地往嘴里塞。
叶言看着他这样也挺难受,却不知道说点什么安慰高步远。
高步远吃到第五个巧克力球的时候, 听到门外竟传来了自己父亲和副官的声音, 微微一怔。
他父亲向来深居简出, 连他都很少见。
“你闹也不分地方闹吗?你闹一定要在小远面前闹吗?小远是做错了什么才投胎做我们的孩子?!”高父肺也不太好, 他一阵咳嗽, “白薇,我还没死呢!你做其他事我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你不要再干涉高步远今后的人生了,我们对不起他的地方难道还不够多吗?!”
窗外开始飘雪, 雪花密集地飘在地上, 短短几分钟就让花园白了一片。
高步远吃到了第六个巧克力球,眼泪默默顺着下巴滴落到了地板上, 不过他飞快地自己擦了一把, 很快又恢复如常。
叶言看到了。他接了一杯温水给高步远, 说道:“要出去看看吗?”
高步远接过水,一饮而尽。
“眼不见心不烦。”
这些年明里暗里, 高父一直在帮高步远。
即使他早已经力不从心,有很多愧疚说不出口,有很多遗憾,错过了才明白。
但他依然有做父亲的那份心。
“其实我还是挺对不起我爸。”高步远趴在桌子上, 头发垂在耳朵边, “毕竟军团是他打下的基业, 他身体也不好,但我实在没办法解决这些事情了,我母亲总是给我施压,特别是我和叶知空结婚之后,她一直让我想办法弄垮你们家。但怎么可能呢?说真的啊……我比我妈善良多了,也比较笨,没那么多心计。她野心勃勃,想要的东西谁也给不了,包括她自己。”
他正这么说着,门外的高父对白薇说:“做老师怎么了,我觉得做老师很好,我就支持,你不支持也无所谓,我支持。还有,白薇,既然你都闹到公主这儿了,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离婚吧。”
“你说什么呢!”白薇不可思议地说,“你要跟我离婚?你这个没良心的!你快死了的时候是谁在照顾你?!”
“是护工。你的丑事首都星还有人不知道么?”高父把一沓子详细文件甩给了白薇,“从前顾及小远的仕途不能跟你离婚,但我不知道原来小远根本就不想在军团工作,既然这样,那孩子有他的想法,我也就没什么顾及的了。离婚!”
“啊——”
门外传来了白薇的尖叫,叶知空和贺洋两个大男人都快拉不住这战斗力超强的女疯子,公主捂着耳朵,正考虑要不要叫个保镖。
她可以更严肃地处理白薇,可她又觉得这是儿媳妇的妈,她不是当事人,没办法明白高步远细枝末节的真实感受。
她处理得太狠,那即使儿媳妇不记恨她,也会始终心有有个解不开的结。
就在这时候,高步远终于忍无可忍地推开了门,说道:“够了!妈,我也有你这些年暗地里做的那些事的详细记录,你别逼我对你那么狠,我们一定要鱼死网破?”
“你算计我!苍天啊,我儿子算计我!”白薇坐在公主的地毯上哭喊,“你们一个两个都欺负我,啊——”
白薇发出凄厉的尖叫,高父的副官赶忙把白薇从公主家弄了出去,公主优雅地端着茶杯看着高父,说道:“高先生,喝杯茶?”
“不了,公主,我就来看看小远,咳咳……我先走了。”高父推着轮椅走向了高步远,抬起头说,“小远……你有什么需要的,就跟爸说,我要是能帮你,就尽量帮你。”
这么多年,高父他终于能鼓起勇气,面对自己一直愧疚的亲儿子。
高步远却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