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 这并不是他们第一次握手。
宋晚玉还记得, 最近的一次,是在今日晨间,两人坐马车来王府的时候。那是宋晚玉第一次带着霍璋出门, 难免心下忐忑,霍璋看出来了, 便安慰了一句:“放心,不会有事的”, 说话间还握了一下她的手。
当然, 仅仅只是虚握,很快便又松开了。
宋晚玉很明白,这并不代表什么——就像霍璋会用山寺折来的桃花来哄路上偶然遇见的小姑娘一样,霍璋他对所有人都很好很亲切, 但永远都保持距离。所以,她虽然也在霍璋虚握着她手的那一刻心跳如鼓, 但她也很明白这仅仅只是一个安慰, 绝无半点旖旎,自然也不会胡思乱想。
可是现在, 霍璋仍旧握着她的手, 并不是虚握,而是用掌心包裹着她的手背,肌肤相抵。
甚至, 在宋晚玉反应过来, 侧头看过去时, 他还微微笑了笑,仍旧没有收回手。
这样的情景,简直就像是个梦,或者说哪怕是梦中的宋晚玉都不敢想得这样美........她竭力的想要保持冷静,试着理清思绪,思忖着霍璋现下究竟想要做些什么。可是,她的脑中思绪纷乱,几乎被搅成了一团浆糊,过了许久才慢慢的回过神来。
霍璋并没有出声,一直握着她的手,耐心的等着她的反应。
宋晚玉慢慢的回过神来,先是下意识的眨了眨眼睛,然后低头看了看两人还握着的手掌,最后,她一咬牙便抬起另一只手,在自己的手臂上掐了一下。
痛!
居然真不是在做梦!
宋晚玉对着自己也没手软,这一下掐下来,自己倒是疼得脸都白了。
霍璋看在眼里,既好笑又好气,终于开口:“你掐自己做什么?”
确定了不是梦,宋晚玉还有些呆,但还是认真回应她:“我就是觉得有点像做梦。”
霍璋有点想笑,可看着她认真模样,又顿了顿,然后才补充道:“是真的。”
说话间,他也似模似样的掐了掐宋晚玉的掌心。
比起宋晚玉自己掐自己的用力,霍璋只轻轻的掐了一下,那力度到更像是哄人。
不知怎的,明明霍璋掐的是手,宋晚玉却觉得胸腔里的心脏似乎也被他掐了一下,心脏砰得跳了几下,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沸热的血液却跟着涌了上来。
她的脸一下子便被烧红了,又说不出话来了。
霍璋见她这模样,倒是微微的弯了弯唇,像是在笑。
宋晚玉险些又要被他这一笑给晕了头,悄悄的掐了下自己的大腿,这才想起来问一句:“你怎么忽然握我的手?”话声未落,她又觉得这话有点生硬,只得为自己解释:“不是怪你的意思,我就是想,想问一下.......”
她越说越觉口拙,简直不知该从何处解释起来。
然而,霍璋却并不在意的样子,耐心的等着她把话说完,直到她自暴自弃的把头垂下去决定不解释了,霍璋方才复又开口。他并没有直接回答宋晚玉的问题,而是说起自己今日见秦王时的事情:“今日我见秦王,我原以为自己做足了准备,可秦王的一个问题,仍旧令我措手不及,险些便要答不出来。”
霍璋语调沉静,不疾不徐,仿佛只是平常说话一般。
宋晚玉听着,不觉也从那心跳如鼓的燥火中冷静了些,还很为霍璋忧心,额外插嘴道:“我二兄就爱为难人,你别放在心上呀。”
霍璋倒是一笑:“也不算为难人吧。他问我,‘既是心知明玉奴的心思,又是怎么想的’。”
霍璋的话,又或者说秦王过于直白的问题实在是太出人意料了。
宋晚玉脸上简直红的滴血,连头也不敢抬,只能咬着唇道:“我二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