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气得狠了, 齐王回头就给宋晚玉写了一封回信,信中很是骂了一回宋晚玉。
只是, 酣畅淋漓的写完了一整封信,齐王想了想, 最后还是叹了口气, 伸手将面前这才写好的信给撕了——这要是还在长安, 他到能撑着口气与宋晚玉骂个痛快, 可如今他人不又不在长安,真要是惹急了宋晚玉, 吃亏的岂不是齐王妃?
想起齐王妃,齐王到底还是心下一软,勉强压下了心火,耐心的写了封言辞温和些的回信, 想着宋晚玉都还有精神写信来骂他, 想必也会有精力替他照顾好齐王妃。
待得重又写完了信, 齐王简直连看都不想再看一眼——这信就是他向宋晚玉低头的铁证,耻辱的象征!看一眼都觉丢脸!
所以,齐王立刻就叫人把回信给送回去了。
齐王难得雷厉风行了一回,以至于宋晚玉满心期待的要收霍璋的回信时,方才发现自己收到的第一封回信竟是齐王给写的!
宋晚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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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秦王与霍璋等人的日子也确实是不清闲。
洛阳贼党亦是早有准备, 分别布兵把手各个关卡, 而随着秦王领军东东进, 一步步靠近洛阳, 两军交战的日子也跟着一步步的接近。
好在,秦王也知道这一战不好打——当初天子登基那一年,他与太子便打过洛阳,当时因着种种缘故,最后落败而归,堪称是他此生最深刻的教训。
所以,这一次,秦王便吸取教训,格外的端重稳健,自己领主力对抗前方的三万骑兵,另外又兵分几路,分别从龙门、回洛、太行山等处步步逼近,打算先切断洛阳城的粮草,包围洛阳,围攻洛阳城。
随着秦王步步逼近,贼党在河南的各处势力也渐渐显出颓势。
自七月起一直到九月底,共州、怀州、显州等地接连投降,洛阳城内敌寇气焰日弱,终于放下身段,派人与秦王重提议和之事。当然,这只是明面上,背地里,洛阳内已是开始搜刮城中百姓的铁石以作守城之用,甚至还派人往河北去求援。
洛阳派人求援河北之事,秦王等自然也很快得了消息。
帐中诸将们聚在一起议事。
秦王不开口,底下众人便以齐王身份最高。
故而,齐王首先便开口了:“不能再这样耗下去了。洛阳城坚,便是守个一年半载的怕也没什么,可我们难不成真要在洛阳城外守个一年半载不成?”别的不说,他们真要在这里守个一年半载的,长安那头的粮草怕也要告急........到时候就不知道是洛阳城内先支持不住,还是他们先断粮了。
秦王端坐主位,仍旧不说话。
齐王瞧他面色,只得又往下道:“如今是我们围着洛阳,可是等到河北援军来了,就是他们两军合围我们了!二兄,事到如今,你该早做决断!”
在齐王想来,他们此回虽没有攻下洛阳,可这一路也算是顺利,众人都尽力了,总不好在这里虚耗下去,平白被人包抄了。反正,当初太子与秦王也打过一次洛阳,也失败过,这回退走并不算是多狼狈。
“河北还未有动静,指不定就打着让我们两败俱伤的主意,未必会在此时派军掺和。”秦王终于开口,面色冷然,语声沉沉,“此回河北各州皆入囊中,就只差洛阳。为此,我们已这里守了几个月,若现下退了,岂不功亏一篑?!”
齐王心知秦王心意已定,只怕是不会退兵的,心下不由添了几分急火,开口讥诮道:“二兄,我知道你一心想要一雪前耻。可洛阳再如何的重要也及不上大局,若是我们久攻不下,虚耗军粮,只怕于大局有碍。”
秦王却是不曾动怒,只是道:“我主意已定,无需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