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这才要掀被子,便先被天子按住了肩头。
天子只是道:“行了,你也不必送了,身子都还没好全呢.......早些养好身子才是正事。”
宋晚玉心中对于天子的芥蒂已是解了大半,此时想到自己与霍璋的婚事,满心甜蜜,心情正好,便朝天子眨了眨眼睛,笑着道:“那,阿耶你路上小心。”
听着这话,天子心下倍觉妥帖,笑了笑,便带着萧清音与四皇子一齐走了。
而萧清音那掩在袖下的手掌几乎要被自己掐出血印来——她原是想着来膈应宋晚玉,给人添堵的,谁知自己倒是先被敲打、先被膈应了!
一念及此,萧清音简直要呕出血来,偏偏碍着天子就在跟前,她不仅不能显露丝毫不悦,甚至还要显出欢喜之色。
相较于险要呕出一口血来的萧清音,宋晚玉的心情就好了许多。
适才身边还有人,她虽是惊喜交加却也不好表现得太过,只得尽量克制着。如今天子领着人走了,宋晚玉重又想起自己与霍璋婚事已定的事情,便悄悄的把头埋到枕头里,掩住了烧红的双颊。
她是真没想到,自己与霍璋竟然真能在一起。
想着想着,宋晚玉忍不住的笑出了声。此时此刻,她只觉得自己的心上好似停了一一只活泼的喜鹊,扇着翅膀跳个不停,令她整颗心都满溢欢喜,甚至都有些难以入眠。
不过,想着或许霍璋明日还要过来看她,宋晚玉便也强压住这激烈的心跳声,勉强自己闭上眼睛。
只是,哪怕闭上了眼睛,极力克制着心跳与满脑子的胡思乱想,但宋晚玉抱着被子靠在枕上,临睡前还是忍不住的想起霍璋来。
想起她与霍璋的初见,想起两人的重逢,以及重逢以来的种种.......
她都有些不舍得就这样睡过去了——哪怕是在她最美的梦里,也不曾梦见过这些,从未有过这样的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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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宋晚玉想的那样,霍璋第二日便来了公主府。
也不知是不是宋晚玉的心里作业,她总觉着霍璋今日虽是轻袍缓带,神色也与往常无意,可他行止言语之间却又更添了几分亲近。他原就是风姿卓然之人,哪怕只是默然的亲近,也能给人以如沐春风之感。
宋晚玉本就喜欢他,见了后不免又更添了几分喜欢与羞赧。
霍璋素来缜密仔细,入门后见了宋晚玉这般神色,便已猜着了一些——圣人昨夜宴后便来了一趟公主府,想必是已经与她说过两人的婚事了。
想到这个,便是霍璋这般素来克制自持的人也不由显出笑来。他索性便上前几步,垂首去看宋晚玉,主动开口问道:“圣人已是和你说了?”
宋晚玉也微微仰头看着他,闻言便眨了眨眼睛。她看着霍璋时眼睛很亮,眼睫纤长,一双瞳仁乌黑明亮,像极了沾着糖霜的月亮。
听到霍璋的话,她便弯了弯眼睛,圆月便成了弯月,装傻似的反问霍璋:“说什么?”
见她这模样,霍璋反倒有些忍俊不禁,伸手在她额头轻轻的点了一下:“你说呢?”
哪怕昨日已经从天子口里听说了那事,宋晚玉如今见着霍璋,还是想要再从霍璋嘴里听一次。所以,她便忍下羞赧,伸手去拉霍璋的袖子,撒娇似得道:“你说嘛........”
霍璋只笑不言,凝目看着她。
被他这样看着,宋晚玉反倒有些撑不住了,脸颊一阵阵的发热,首先扭过头去,小声嗔道:“你这样看我做什么?!”
像是很喜欢她这模样,霍璋轻轻的笑了一声。
他这一笑,宋晚玉倍觉恼羞,忍不住又回头瞪了他一眼。
霍璋只得收了笑,抿平了那薄如刀削的双唇,徐徐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