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有点哽咽,“福姨……我把车弄丢了。”
谢桃向来性子软,是个很乖巧懂事的孩子,但福妙兰这一年来,可没见她哭过,这会儿一见她这样,就连忙拉了凳子坐在她面前,伸手拍拍她的肩,“哎哟桃桃不哭,车丢了就丢了,明儿福姨帮你找去,找不到福姨就给你买一辆!”
福妙兰站起来,转身在旁边的柜子里找出来一只小药箱,然后拿出里头的药和棉签来。
“哎哟,这眼睛这儿怎么也弄伤了?”福妙兰拉开她的手,这才看见她左边眼皮上的一道血痕。
福妙兰不提,谢桃都忘记了这件事。
说起来,她也不太清楚,自己的眼皮究竟是被什么东西划伤的。
“没事的福姨,已经不疼了。”谢桃吸吸鼻子,说。
但当福妙兰用棉签轻轻地在她的眼皮上涂药的时候,她还是被一阵又一阵的刺痛给弄得皱起了眉头。
福妙兰哼了一声,“这叫不疼?”
“没那么疼……”谢桃小声说。
福妙兰一一替她处理好了胳膊上,手背上,甚至是膝盖上的伤,又在她的眼皮上贴了个创可贴。
“这么好看的小姑娘,可不能留疤。”最后,福妙兰捏了捏她的脸颊。
谢桃忍不住弯起眼睛,对着福妙兰笑起来。
那模样有点傻傻的。
可福妙兰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却忽然有一阵一阵的酸涩涌上来。
谢桃的爸爸谢正源是栖镇人,福妙兰以前和谢正源也算认识,她和当时还是谢正源妻子的苏玲华也算是见过好些面。
是那种不太近,但也互相认识的关系。
谢正源和苏玲华离婚的事,福妙兰也算是知道。
两个成年人说分开,那不就分开了吗?
而在这件事里,最苦的,可不就是她眼前的这个女孩儿么?
“桃桃,今天,见着你妈妈了吗?”
福妙兰摸了摸她的头发,温柔地问。
谢桃不再笑了,垂下眼帘,抿着嘴唇,半晌才说,“见着了……”
“我看见她了。”她又说。
“没走到她面前去,跟她说两句话?”福妙兰问她。
谢桃却抬头,用那双漆黑却又染着灯火的光的眼瞳望着她,“我要和她说什么?”
福妙兰听见她说,“福姨,我不知道该和她说些什么。”
福妙兰盯着她眼前的这个女孩儿的侧脸看了好一会儿,才叹了一口气,“桃桃,回去吧,回南市去。”
“福姨,我不回去。”谢桃摇头,说这话时,一如她面对郑文弘时的坚定。
这是一个心性倔强的孩子,福妙兰一直都知道。
所以只这一句,她就没有办法再劝下去了。
“今晚就别回你老房子那儿了,和花儿一起睡吧。”福妙兰拍了拍她的肩。
福花是福妙兰的女儿,八岁的时候发了高烧,因为福花父亲的疏忽,导致病情加重,就那么烧坏了脑子。
后来福妙兰毅然和福花的父亲离了婚,带着福花回到了栖镇。
今年的福花,已经十五岁了,却只有八岁的智商。
生活不易,总有心酸,福妙兰心里的苦,虽然从来没有表露出来,但谢桃也还是察觉得到。
“好,福姨。”谢桃抱住她的腰,像小猫似的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手臂。
福妙兰笑起来,眼尾压出几条褶皱,“好了,快收拾收拾洗漱一下,可别毛手毛脚地碰到伤口了,知道了吗?”
“知道了。”谢桃小声应着。
等到谢桃洗漱完,动作极轻地进了福花的房间,看见躺在床上的福花睡得正香,她就打算把脏兮兮的外套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