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春去04
林水程看着他, 没有说话, 像是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张了张嘴, 但是几次都没有发出声音。
最后他清清淡淡地说:“你不应该来这里。”
“我想来就来, 你都说要跟我分手了,你管不着我。”傅落银本来都走到了门边,这时候又凑进一步俯下身来——他一下离得那么近, 林水程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但是他退无可退, 脊背贴上冰冷的电梯墙,只能感受傅落银温热的呼吸凑近了。
他刻意垂下眼睛不去看他, 脸上一点波动都没有, 傅落银就这样微微俯身下来, 伸手——把林水程挂着的身份牌从外套之下勾了出来。
林水程穿着白大褂,不靠近他,只能看见身份牌上挂着的蓝线,其他地方都被挡住了。
傅落银伸手勾出他的身份牌, 仔细看了看, 低声念道:“特备一组林水程,办公室902A。”
没等林水程反应过来, 他就把这个身份牌取了下来,揣在了兜里, 顺手摸了摸自己身上的, 找了半天找到了身份牌, 伸手就往林水程兜里塞:“你的我收下了。好学生, 想要身份牌就自己过来找我要。”
他像个圈领地的雄兽,一定得在他这里留下什么,这样他才安心。
林水程一直没有动,唯独傅落银把手往他兜里伸的时候,林水程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傅落银不管不顾,强行把工牌塞了进去。
随后,傅落银才直起身,望着他笑了一下,轻轻说:“好了。别生气。”
林水程还捏着口袋里的照片,就看到傅落银走了出去,回头冲他挥了挥手。
电梯门关闭,继续上行。
到了九楼工作间,林水程才把塞在口袋里的工作牌拿出来看了看。
上面印着:特备一组傅落银,办公室711A。
一直监控电梯画面的警卫员跟了过来,看见了什么也都当没看见一样,依然公事公办地问他:“您好,请问您需要换一张新的身份牌吗?”
林水程抿了抿嘴:“算了,不用。”
他裁了一张纸片,在上面写下自己的信息,随后把这张纸片连同兜里地照片一起塞入卡套内,挡住傅落银的信息。身份信息在外侧,傅落银的照片在里侧,傅落银本人的信息根个夹心饼干一样被夹住了。
他把身份牌戴好了,塞在了白大褂的里面。
之后的每一天里,林水程总能在电梯里遇见傅落银。
有时候是他们两个独处,更多的时候,电梯里还有别人。傅落银在有别人在的时候都很规矩,但总会有意无意地搞出一些小动作,比如往他兜里塞一把奇奇怪怪的糖,比如偏头看他,那么多人挤着推着,他就只看着他,唇边带着一点笑意。
他像个固执等待的孩子,幼稚而坚定地等待着他的某些回应,不说破自己要什么,只是等待,仿佛两边心知肚明。
糖果和送来的水果外卖,林水程都让警卫员退了回去。
后来傅落银不送他吃的了,金李的晚饭内容却逐渐丰富,几乎变成了三人分的分量。金李点菜要个老母鸡瓦罐汤当宵夜,送来的必定是三罐还带白粥小菜,这个蓝眼睛的汉堡可乐学家就会大大咧咧送一份给林水程:“哥们随便吃!都是敲诈老板的,不吃白不吃!”
瓦罐鸡汤掀开盖子,醇香清透的汤底散发出难以抵抗的气息,鸡肉炖得软烂入味,汤底卧着枸杞和党参,热气腾腾。
后来是送花。每天一束樱花永生花,中心夹着一朵红玫瑰,警卫员说:“是711办公室送来的。”
林水程照样让人退回去,后来第二天早晨醒来,附近部门的干员小声议论:“听说傅副处长联合心理建设部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