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安全考虑,众人选了二楼靠东边挨在一起的三个双人间,小情侣一屋,老周和黄毛一屋,杨珊、张姐和波波头妹子挤一屋……这个分配是来的路上就商量好的,要不是小情侣不愿意分开,杨珊本来只打算开两间。
房间里的环境吧……老实说,实在不怎么样,虽然装潢格局啥的都还挺不错,但经营维护很不用心,墙角瓷砖缝乌漆嘛黑,床单泛黄、窗帘直接不知道多久没换洗过;厕所更是脏得吓人,地板墙壁大片土黄色污垢,张姐想上厕所,硬是做了好会儿心理建设才能硬着头皮走进去。
“这地方怎么住啊……”波波头学生妹用手指捏了下床单,都快哭了。
“最多住两晚,忍一忍就好了。”杨珊检查了衣柜、电视柜、鞋柜,没发现什么异常,“你俩先休息,我出去下。”
“奇奇姐你去哪?”波波头连忙道。
“我去把这家旅馆上下转一遍,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杨珊道。
“我和你一起去。”波波头跟上她。
“这……”杨珊犹豫地看了眼半开的厕所门。
“没事,我一会儿去找老周他们,不单独呆着。”厕所里的张姐回话。
进巷子的时候杨珊就跟大伙儿特意叮嘱过没事儿别随便落单,“灾难片抱团必灭、恐怖片落单必死”这种道理大伙儿也不是不理解,没人会蠢到非要对着干。
杨珊出了房间先跟隔壁的老周招呼一声张姐等会儿过来,便在这家旅馆内部转悠起来。
这家旅馆所处地段隐蔽,内部卫生差劲、服务态度负分滚粗,自然谈不上能有什么生意,整座旅馆就只入住了杨珊这一行人。
杨珊跟波波头两个把二楼、三楼转悠了一圈、下到一楼来时,旅馆老板石建军仍然躺在正对大堂的房间里呼呼大睡,开得很大声的电视机都盖不过这人发出的鼾声。
一楼西侧的走道是用铁门封住的,要进入西侧走廊只能从男人睡觉的那间屋子过去,似乎是主人家的生活区,并不对外开放。
东侧是六间单人房,杨珊把这半条走廊也走了一遍,依然没发现任何异常——或者说,以任务者的可见能力,暂时看不到有灵异现象特征的情况。
采光好是这家旅馆唯一的优点,但静得吓人的环境仍然能给人施加心理压力;杨珊从走廊出来、走进开放式的庭院时,跟着她跑上跑下的波波头紧绷的神色明显舒缓了不少。
但很快波波头就又紧张起来了——院子里,小竹林前面的石凳上,一个戴着袖套、系着围腰布坐在那儿的老太婆转过头来看向她俩,那张满是老人斑和皱纹的、毫无生气的脸,差点没把波波头惊吓出声。
这个老太婆看不出多大年纪,说是六、七十也行,说是八、九十也行,背有些驼,满头银丝,耷拉下垂的眼皮下,那双冷冰冰的三角眼只是短暂对视也足以让人产生不适……别说波波头脸色大变,便连杨珊都有些心里发毛。
老太婆盯着她俩看了数秒,慢悠悠起身,拎起放在一旁的扫把和撮箕,步履蹒跚地离开。
等这个老太婆走远,躲到杨珊身后的波波头才抽着冷气颤声道:“奇奇姐,有没有觉得这个老婆婆好吓人啊?”
杨珊没出声,走到老太婆刚才坐的石凳旁站了下。
气温正常,没有丁点儿阴寒感。
杨珊微微摇头,抬脚欲走,忽然想到了什么,猛然转头看向石凳后方的竹林。
这片竹林是那种特意挑选的观赏竹子,竹身很细,占地面积也不大,约莫四十来个平方;竹林中还用小巧的石板铺了条窄窄的U字形的散步小道。
这种落后小镇地价不值钱,就算镇政府想卖地也卖不出啥高价,这家旅馆的庭院便搞得相当宽敞,目测怎么着也能有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