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美的画卷,一寸寸在众人面前展开。
肌肤白嫩如凝脂,不点而朱的唇如花瓣般娇艳,眸子清盼潋滟,容貌姝色无双,堪称倾国倾城。
她定定地盯于城门之上,伸出如玉葱般的手指:“抓住他——”
很快侍卫们蜂拥而上地将逃窜的刺客压下,众人这才意识到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若不是沈初黛,方才那一箭射进的便是皇帝的胸口,皇帝必定会命丧当场,封后大典成了驾崩现场。
“圣上命格名为七煞入墓,墓中逢鬼,或夹煞持,命逢此格,主多夭折。”
“然有一人命格,五行处在寄生十二宫中的死、绝宫位,这本属无气不吉,然其有救而生还,贵不可言,天生凤命。”
“也唯有此人能解圣上之困,改圣上命格。”
容毓真人先前所说之话回荡在众人的心间,他们忽地缓过神来,选秀大典沈小姐便是御前救驾,这一次又是用帷帽挡住箭矢。
此次事件凶险至极,差一分差一秒皆会让皇帝命丧当场,就算是有心设计也不会冒如此风险。
若不是命中注定,又怎会如此巧合!
正如容毓真人所说无差。
唯有沈小姐方能解圣上之困,改圣上命格,也唯有沈小姐有资格登上那皇后宝座!
一瞬间福至心灵,他们心神震颤,皆是心悦诚服地接连跪拜下来。
如洪钟一般地呼声“臣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不绝于耳,响彻宫廷。
眼见着身边的人皆是挨个跪拜下去,穆宜萱帷帽下的脸色苍白如雪,眼角一片红,她身形一颤几乎要晕过去。
明明一切都是按照兄长的安排,容毓会在众人面前说她才是天定的皇后,沈初黛则是命中带煞之人!
为什么……为什么和预期地不一样?!
郑玖腰都弯下去了,幸而瞥了眼摄政王又忙是挺了起来,心头微微一叹,他不是没听说过子侄郑桧的遭遇,已是明白沈初黛的厉害。
没成想竟是厉害到这一地步,竟是将所有环环算计,一扣不差。
今日这刺客恐怕也是她的人,今日这出结束,天下人对她这位沈皇后便是无一不诚服了。
摄政王穆冠儒挺直着腰板,淡色的眸透着无限杀气,狠狠落在台上的纤细身影上。
十年官海沉浮,竟是一朝折在了一个小丫头手中。
此事并非是她一个丫头所能办到的,定是也有忠国公的掺和。
这丫头决不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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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四牌楼南街,阁楼中的暖室布置地极是典雅,三扇松柏梅兰纹屏风将内外间隔开,外间正中央放置张紫檀木雕螭纹鱼方桌,桌角金漆青龙八窍香鼎袅袅散发着雪松木的清香。
一个身穿青色道袍头戴上清冠的颀秀身影跪坐在一边,常持手中的拂尘安静地摆在一旁,茶盏、烫瓶、茶碾子、绢罗、茶筅等茶具摆了一桌。
他骨节分明的手握着茶筅在杯盏中,耐心地回搅动击打着,直到内壁慢慢泛起一层饽沫,他方才将茶筅放下
门“吱丫”一声,一个身披玄色绣云纹大氅的身影显露在门外,一旁的小厮将他身上的大氅解开,他踏进门内在对面跪坐了下来,轻唤了一声“师兄”。
容毓将手中的茶盏放至在陆时鄞的面前:“这茶刚点完你便来了,倒像是算准了时间来的。”
陆时鄞如细瓷般的手指捏住茶盏,轻抿了口茶淡淡道:“香凛持久,醇厚味甘,师兄的茶艺还是一绝。”
“倒是比不上师弟你揣度人心的厉害。”
容毓的话语冷淡,拿起身侧的拂尘站起身,站在直棂窗前看着外头的雪景,雪花一瓣瓣落于窗台上氤氲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