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恐怕皇帝那方面真当是有些力不从心。
穆太后心中叹息一声,面上却是未表淡淡道:“平身罢。”
春络端来了红漆底描金凤托盘,托盘上是五只青瓷茶盏。民间新妇第一日要向长辈敬茶,宫中自是也不例外。
沈初黛芙蓉面上笑吟吟地接过茶盏,挨个敬着茶过去。
“母后请用茶。”
穆太后将茶盏接过去,轻抿一口,随即示意一旁的春且将锦盒交予沈初黛身后的歌七。
听着她娇柔地道了一声“谢过母后”,穆太后又从手腕上脱下了一串香珠串绕到她纤细莹白的皓腕上,温声说道:“大邺皇室子嗣稀薄,皇后如今既是进了宫门,定要不负我所托,为皇室努力开枝散叶才是。至于皇帝那头,我会多叮嘱他常常去你宫中坐坐,最好今年就传来好消息才是。”
这话若是落于不知情的人耳中,自是以为这不过是长辈对晚辈的美好期望,只是穆太后明知晓皇帝不能碰女人却说出这般话,无疑是想扎沈初黛的心。
可沈初黛也不简单,闻言丝毫没露出异色,长睫微垂下来,颊边甚至出现了两团霞晕,含羞地娇怯笑道:“谨遵母后叮嘱。”
穆太后冷言瞧她,笑吧笑吧,今日不过是第一日,待日子久了便该知晓空守闺房的苦楚了。
她当然会劝诫皇帝多去她宫中,看得到吃不到的苦楚她当年是领会得够够得,世宗皇帝哪是因为痴迷道教,故而清心寡欲不近女色才不进后宫的。
世宗皇帝分明是不行!
年轻的时候还好,至少还能让嫔妃诞出皇嗣,待她入宫后他便彻底不行了。无论她作出多少努力,无数次放下尊严搔首弄姿,就连宫廷禁药都用上了,他依旧是没有任何反应。
可是这样无用的男人,在一次醉酒后竟是临幸了一个低贱宫婢,那宫婢竟还成功诞育了龙嗣,那龙嗣便是陆时鄞。
老年得子,世宗皇帝高兴坏了,立刻便封了那贱婢为昭仪。
可她嫉妒得发狂,高门贵女的她竟还比不过那一低贱宫婢,那低贱宫婢发动的夜晚是个雷霆雨夜,她特地买通了产婆要那贱婢一尸两命。
奈何陆时鄞命太大,纵使那贱婢死了,他仍旧活了下来。可她看到这皇嗣就想起那贱婢,恨得发疯,便又让钦天监监正为他算了一卦。
那道卦说他凶煞命格克尽亲人,注定无法活到十七岁,纵使侥幸存活也会沉溺于无限痛苦中。
世宗皇帝迷信道教,此卦一出果然受用,陆时鄞还未断奶,就随便被赐了个名,送去了行宫。
那时的她怎么会想到,直到世宗皇帝身死她依旧没能有皇子,也未想到有朝一日她会将陆时鄞从行宫接回来。
穆太后瞧着满心欢喜的沈初黛,就宛若看到了当初的自己,她笑了起来,笑中带着冰冷。
按照顺序,沈初黛分别向前皇后穆宜沅、李太妃、静太妃、贤太妃分别奉了茶,又从她们手中接过礼物。
就在此刻太监突然高声通报道:“宜欢公主到!”
一个鹅黄色身影被一众宫人簇拥着走进了宫中,只见宜欢公主不过十四年华,元宝发髻上满是珠翠,手臂间金丝绣成的披帛随意地拖在地上,巴掌大的鹅蛋脸上一双桃花眼娇俏可人,眉梢间带着不符合年龄的盛气凌人。
一向是娇养惯了得模样,她甚至连行礼都未行礼,连看都不看众人一眼,直接便小碎步跑上了前与穆太后同坐,兀自地同她撒娇说着说些什么。
宜欢公主是世宗皇帝最小的女儿,又是穆太后的独女,从小便是金尊玉贵地宠着长大。穆太后更是别样得溺爱她,从小到大半句训斥都无,宜欢公主自然而然得养成了骄纵的性格。
在场的众人一副见怪不怪得模样,纷纷靠在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