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注意到梁缙的异样,也“咦”了一声问道:“梁统领您这是怎么了?”
梁缙低低地道了句“没什么”,便没再吱声。
歌七猜测道:“天太热了吧,方才又被人群挤出一身汗来。”
沈初黛点点头,赞同道:“这个天是热了点,歌七你去找个卖扇子的摊市,买个扇子吧。”
歌七问道:“主子,咱们在哪儿会合?”
“听说今日城门有烟火,便在城楼附近的酒楼门口吧。”
歌七道了声“好”,便重新抓住梁缙的手腕又钻进了人群。
陆时鄞不留痕迹地瞥了眼,梁缙脸上的红更深了些,他心中轻叹一声,这两个不开窍的主仆俩。
沈初黛丝毫未察觉,仍旧专心挑着巧果:“老板,拿三个兔子、两个猴子……还有老鼠也来三个。”
“皇……”
下意识喊出皇帝后,沈初黛忙是噤声看了眼陆时鄞,思忖过后改了称呼,笑眯眯地道:“夫人!”
话一出口便瞧着他的眉微蹙了起来,她玩心渐起,装作讨好的模样道:“夫人,为夫不就是歇在姨娘那儿一晚嘛,为夫爱的是你,你就不要生气啦。”
话音刚落,陆时鄞便不留痕迹地搂上她的腰肢,眸中神色不明,低声问道:“爱的是我?”
“这是自然。”沈初黛笑吟吟地道,“夫人要什么,为夫都给你买!”
陆时鄞眸中终于沁出笑意来,随手点了个角落的小猪:“就要那个就好。”
沈初黛清脆地道了个“好”,便在摊位老板的殷切目光下,开始掏腰间的钱袋。
却发现因为临时换了衣裳,她忘记将一早准备好的碎银铜板带出来了。
沈初黛求助地望向陆时鄞,却见他微微一顿:“你不会没带银子吧。”
她连忙点头:“你银子呢?”
陆时鄞有些无奈:“钱都在梁缙身上。”
沈初黛抬头张望了下,周围人头攒动,早已没了歌七与梁缙的人影。
她迟钝地意识到,如今他们俩成了连三个铜板的巧果都买不起的穷光蛋。
好不容易出了宫,不能连民间的巧果都吃不上。
沈初黛将主意打到陆时鄞脑袋上的玉簪,这是她磨了许久,他好不容易戴上的唯一饰品。
瞧见她这般馋嘴模样,陆时鄞轻轻一笑,将玉簪拔了下来交到她手中,却又听她嘟囔道:“你要是听我劝,多戴些珠钗就好了。”
这个得寸进尺的小没良心。
他微恼地作势要捏她的脸颊,沈初黛却是灵巧地躲过,笑嘻嘻地冲他笑:“夫人在此等着为夫,为夫很快回来。”
这玉簪是沈初黛妆奁中最不起眼的一只,但也足够珍贵。
沈初黛在当铺等了些时候,才等到掌柜地将银票与她特地吩咐好换的碎银递交过来。
她赶紧将钱收好,忙是走出当铺,往方才的巧果摊子走去。
沈初黛无意间往人群中一瞥,却是不小心瞧见了个熟悉的面孔,不似平日里满身珠翠堆叠,华贵异常的模样,她穿着蜜合色罗裙,坠马髻上几只绢花点缀,鹅蛋脸上俱是情窦初开的羞涩。
沈初黛认出对方是宜欢公主,她微蹙了眉间,宜欢公主怎么会出现在此,以穆太后的性子又怎么会放她出来。
随即她眸光落于宜欢公主身边的男子,那男子生得俊俏,唇红齿白,桃花眸含情熠熠。
沈初黛心头一动,生起诡异的既视感,这男子她分明在哪里见过才是,可她怎么想却是想不出来。
她还想再看一眼,却发现两人早已消失在人群中,再也瞧不见踪影。
沈初黛估摸着或许陆时鄞知晓此人底细,便赶紧回了巧果摊子,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