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黛长睫微垂,抚上这断了两截的佩刀, 神色有些黯然。
师徒多年的情谊哪里是那么容易就断的, 看来不仅她未放下, 就连师父也未断干净。
陆时鄞轻轻笼过她的脑袋,将她揽在怀中。
他知晓言复对于她来说,便如师父和容毓师兄对于他的意义一般,是有教导养育之恩、敬爱钦佩的亲人。
那一战她一定很难熬, 面前是如兄长的师父, 背后是她要守护的子民,进退两难。
感受到微凉的液氤氲在衣襟, 陆时鄞心头的疼惜更深了些,他轻轻抚着她的发, 柔声安慰道:“都过去了。”
虽然她与言复注定无法和解, 但回大邺后无机会见面,两人之间不必针锋相对, 她心中的苦楚便会少些。
沈初黛死死地埋在陆时鄞肩头,本来她很坚强地,就算再难过、再艰难的时候,她泪都很少掉地。
可绷紧的心弦, 在他拥她入怀那一刹那, 就已经松了。
所有深埋心底的苦楚与委屈,皆从泪中宣泄出来, 待她哭过一场后, 便觉一直堵在胸口的窒息感消散不少。
她深吸了口气, 又重重呼出去,终于觉得舒服不少。
陆时鄞感受到了她的动静:“哭好了?”
沈初黛瞬间有些羞赧起来,她惯是倔强性格,最是怕在人前哭泣。
她将脑袋埋着,瓮声瓮气地道:“谁哭了?”
陆时鄞话语中带着一丝笑意:“好好好,阿黛没哭。”
沈初黛更羞耻了,就在这个她才闻见他衣服上香粉的味道,她猛地警觉起来:“你身上怎么会有香粉的味道!”
抬起头,却看到陆时鄞顶着“晚晚”的脸,面无表情地道:“阿黛,你这话题转的也太僵了吧。”
苍天可鉴,她是真忘了。
沈初黛噗嗤一声笑出声,她拍了下陆时鄞的肩头:“好姐妹,这香粉味道怪好闻地,下次记得介绍给我。”
“好啊,我亲自给你涂。”
陆时鄞低下头,唇在她耳侧微启:“阿黛,你知道香粉涂在哪里最好吗?”
耳后被他呼出的灼热气息弄得痒痒地,沈初黛刚想挪开,耳垂却是被他轻咬了下,他轻斥道:“乖乖听课。”
沈初黛一时间招架不来,腿肚子软绵绵地,他的掌心紧紧地锢在她的腰间,她半点都挣脱不开。
她指尖忍不住抓紧了他背后的衣服:“陛下。”
话音刚落,耳垂却是又被他咬了下。
陆时鄞低声诱导着:“这个时候该叫什么?”
沈初黛声音粘软下来:“阿鄞。”
“真乖。”
陆时鄞的唇贴着她的耳,细碎的吻从耳廓慢慢向下,他能感受到她的战栗。
他突地托住了沈初黛的脑袋,亲在了她的唇上。
这是个绵长而狠厉的吻,似乎要攫取她的所有,唇间、耳后、脖颈到处都是他的气味。
沈初黛整个身子都瘫软在他怀中,贴在下眼睑的长睫猛颤着。
直到他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她的唇,她才得以攀附着他肩膀轻轻喘着。
她轻声责备道:“陛下,你怎么可以挑在这个时候。”
陆时鄞满意地看着她的模样,唇像绽放的鲜红花朵,眼眸中浮起诱人的水汽。他的指尖轻轻擦拭掉,她唇上被亲得凌乱的胭脂。
当然是特地挑在这个时候。
有了这么一出,往后她瞧见断刀时,想到的便不是言复珍藏在密室里的佩刀,而是这个意乱情迷的吻,相比而言,这个风险冒得还是值得。
沈初黛好不容易平息了气息,从他怀中出来,两个人的视线重新落在放置着书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