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柠来了以后, 团队氛围明显活跃起来。
笼罩在别墅上空的阴霾一下散了彻底, 阳光普照晴空万里。
不仅沈老师开心了,其他工作人员也享受到了每天晚上一回住处还能品尝热茶配甜点的奢靡待遇。
好日子过久了就有人开始居安思危。
拍摄到了后期,眼看着团队即将离开欧洲转战日本,大家忧心忡忡。
众人私底下一商量,派最会说话的阿巡前来打探消息。
白天时柠刚好在高阶班学了一种新的淋面方法, 这会儿正在厨房反复试验,边上横七竖八摆了一溜儿失败品。
听见身后脚步声, 头也没回。
和沈元白的团队在一起混了个把月, 不用看都能听声辨人。
她低着头摆正蛋糕胚:“怎么了?我从脚步声听出你有点苦恼啊。”
“时老师,你真是绝了!我这还没开口呢,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我以前就一直想,长你这么好看的一定是仙女下凡。现在我有证据了,你就是仙女。”
啥事不管,先吹再说。
“哦,是吗。”女人懒洋洋抬了下眼皮, “我记得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 还把我当送外卖的。所以, 我在你眼里, 是外卖仙女?”
阿巡语塞,两指比耶戳了下自己眼皮:“……我当时有点瞎, 后来上眼科把眼睛看好了。”
“说吧, 又有什么请求了。”
这段时间只要以这个语气开口, 时柠就知道工作室的这群人精们心里充满了诉求。
有时候是不爱吭声的小助理:“时老师……那个三楼, 我什么时候方便上去换洗下用品,能帮我看一下吗?”
有时候是沈元白处碰了壁的王开复:“我知道他下半年不想接活,但一工作室的人总要养吧,就一俩天,去做个宣传马上回来,我保证,是本地的。要不,您老帮我传达一声?”
还有时候是跟着团队一起来的外科老刘:“非说没事,我在片场都看到了,背往石缝上蹭了一道儿。不深,但要处理处理。他裹得严实肯定怕你看到,要不你就挑明了帮他上个药?”
反正乱七八糟的事,团队搞不定的就来找她。
在他们眼里,她就是金口玉言,说让沈老师从三楼露台跳下去,沈老师都不带眨眼的。
阿巡这种熟悉的示弱口气一出,时柠就懂了。
果然,话音刚落,阿巡嘿嘿一笑:“是这样的,月底不是这边拍完了吗。后面还要去日本补几场戏,然后就杀青回国。”
“所以?”
“所以重点来了,等我们过去……时老师,您能多给沈老师打打电话吗?你也知道,他心情舒畅我们整个团队都过得轻松。要是臭着一张脸,哎!我真不想回忆您来之前的那段日子,我们是怎么过的。”
时柠露出促狭的小表情:“怎么过的?”
“手里呀捧着窝窝头——”调子还没唱起来,阿巡余光瞥见从楼梯上下来的沈元白猛得一收,简练总结:“夹着尾巴过的。”
楼梯上的响动时柠也听到了。
她停下手里的动作来回转着托盘观赏淋面成果,待脚步声停到厨房门口才悠悠然道:“怕什么,我又不是不去。”
“——啊?”
阿巡一下子没领会到奥义,啊了一声。
两秒后突然心领神会:“真的假的?!这边的课上完了吗!跟我们一起去日本吗?!”
“对啊,怎么?不欢迎?”
“!”
团队交到阿巡肩上的任务就是哄着时老师多给沈老师打电话,还从没想过这种结果。
简直一沓彩票砸头上,还都是中了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