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
张行止对位置上的邹超伸出了手。
邹超先是愣了一下, 没想到张行止会跟他如此正式的打招呼,随后很快从位置上起身, 握上了他的手:“你好。”
这人离得远的时候, 邹超就觉得他长得高,眼下站近了再一看,更是比自己都高出了小半个脑袋,一张帅气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却并不让你觉得冒犯。
钟亦拍了拍自己身边的板凳:“坐。”
邹超能很明显地察觉出打张行止一出现,钟亦的眼睛就没再从他身上挪开过了。
钟亦盯着身边人眼底的青影调侃道:“怎么连黑眼圈都要上赶着跟我弄一对?”
张行止顿了一下,当着邹超的面就说了:“吵架了,睡不好。”
“啧。”钟亦抬手就把自己吃到一半吃不完的东西推到了他面前,问:“还没吃午饭吧?”
都不等人回答, 邹超就抬手叫侍者把菜单拿给张行止了,期间,他冲侍者做了点小动作。
钟亦嘴角露出一抹嗤笑, 只睨着那菜单不甚在意地对张行止道:“他请, 你随便点。”
心说这些年没见也没见这人有点长进, 这种小伎俩也值得拿出来溜,总有一天要让你们都见识见识人家自己挣来的大house才知道厉害。
这家法国餐厅有两版菜单,一版中英图文, 一版纯法文, 刚刚邹超给侍者的暗号, 就是让他们拿法语的那版来。
实在是钟亦这对象除了那张脸, 其他从头到脚都素的有点过, 比前段时间听说的俞靳还不如,丝毫找不出亮点,就让人很不服气。
众所周知,法国人经常抱着把一顿晚饭从七点吃到十二点的热情,虽然大体程序只有前菜、主菜和甜点,但一顿隆重的大餐最多可以到十一道之多,餐品繁复非常,很多地道法餐菜单都是不配图的,单薄的一张纸上密密麻麻,光视觉冲击就够头疼了,更别说还要从看不懂的法语里点菜。
但张行止看得很认真,等他点单的法国侍者就候在边上等他开口。
邹超先入为主,下意识就把张行止的沉默当成了看不懂菜单,却碍于面子羞于开口的难堪,只看他开来停在外面的车也知道了,这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大学老师,说不定连这么高档的法国餐厅都是第一次进。
结果他正准备假意发现侍者拿错了菜单,自己帮他把餐点了,就听张行止对桌边的侍者道:“Je voudrais Une Carafe d'eau.”
一口标准漂亮的法语愣是把那法国小姐姐都听得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应下后飞快地帮客人上了一罐水。
钟亦的臂弯还撑在张行止的椅背上:“是让他们上水的意思吗?”
“嗯,法餐跟中餐一样,餐前都会上饮用水或者气泡水。”说完,张行止就对着手下的菜单把自己想吃的全点完了。
看似没什么特别,气度却同邹超初见他的愣头青印象相去甚远,那侍者小姐姐已经很久没听过有人用她母语点单了。
邹超开始觉得有点意思了,饶有兴致道:“张老师还会法语?”
张行止回答的很实事求是:“只会基础用语。”
钟亦眨眼:“难道你去一个地方,就学一个语种吗?”
“没,只在不方便用英语的地方会学。”说到这个张行止就有些哭笑不得。
一是法国人本身就比较排斥英语,二是他当时路过的还只是法国的一个犄角旮旯,连服务场所里的服务员都讲不清英语,会学也是被逼无奈。
邹超挑眉:“张老师很喜欢旅游?”
张行止言简意赅:“嗯。”
同样的问题,当初钟亦问的时候他还多解释两句,现在换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