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一瞬间,他忽然就想明白了——刚刚钟亦是在模仿他啊。
甚至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是,用和自己如出一辙的笑容对自己……
像是警告,也像是……以牙还牙?
萨沙那双向来扑闪扑闪放着光的绿眸一下就暗了,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是值得钟亦敌视的地方,除非他跟Candy真的有点什么。
萨沙看向梁思礼问:“钟老师跟你,真的是恋人关系吗?”
这个问题,萨沙问的很认真,认真到梁思礼都有点狠不下心骗他,只能打太极:“咳,你刚不都听见了吗。”
萨沙:“你不介意他跟别的人一起睡觉吗?”
梁思礼有点卡壳,只能睁眼说瞎话:“那不是说……对脚本吗……”
“你信?”
“咳,只要是钟亦说的,我就信。”梁思礼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差点没把自己舌头咬到。
得要用手把自己的良心紧紧攥住,才能保证它不蹦跶出来昭告天下,钟亦今天为什么又戴了丝巾。
听完眼前人忠贞不渝的回答,萨沙肉眼可见地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这里餐桌四人位居多,梁思礼那三人加上萨沙满员了,钟亦就跟张行止单独坐了角落里的一桌,边上没什么人,清净。
他自认从来也不是什么人美心善的茬,比不了张行止宽厚,噎萨沙那一下没什么特别的理由,想噎就噎了。
“有本事噎回来。”钟亦拿着甜点是这么恶狠狠给张行止讲的。
张行止乐了,看钟亦赌气真的可以百看不腻。
明明有时候比谁都能忍,但有时候心眼又小到可爱得不行。
就比如现在。
钟亦睨着对面眼里满是笑意的人便哼笑了起来:“还笑?昨天晚上屁颠屁颠跑我房间的人不是你?真的别把我想的太大度哦,记仇一流。”
尤其他要真噎着了,也归张行止自己哄。
但张行止一点不怂,沉沉的笑意里满是底气:“他想噎着你,也得我配合才行。”
钟亦仗着坐的位置偏,没什么人往他们这边看,抬手就把自己吃到一半的甜点塞进了张行止嘴里:“把你能的。”
这种酥皮表面全是糖浆,张行止本以为会甜得发腻,结果脆脆软软的,口感像千层酥,里面还夹着馅,清清爽爽,意外地好吃。
“是不是还可以。”钟亦就眼看着张行止从吃第一口的极其抗拒,到后面带着不可思议地吃完一整个。
张行止点了点头:“这边甜点是比较有名。”
钟亦抬手就给张行止嘴里又塞了一个,意味深长道:“好吃就多吃两个,我看那边还放了好多不一样的,晚上还得靠张老师帮……”
钟亦“我拿”两个字还没说完,就在看向公共选餐区时,率先看到了扭头朝他们俩这个方向望过来的萨沙。
视线对上的瞬间,两人皆是一愣,显然萨沙看到自己喂张行止也就是上一秒的事。
但钟亦不仅没了第一次被看出端倪的停顿,甚至当着他的面便将嘴角翘得更高了,不着痕迹收回视线,若无其事便对张行止补全后面的话。
张行止咬着嘴里的甜点敏锐察觉出了点什么,想回头看,却被钟亦拿沾满糖浆的食指在脸上蹭了一下,不讲道理地催促道:“吃饭还东张西望什么。”
结果张行止反应很快,一口吃掉嘴里甜点的同时,伸手就把钟亦作乱的手指也一起逮到了自己嘴里,整齐的牙齿一点一点地磨在钟亦手指上,痒得钟亦笑个不停,直想缩手,却被张行止强势控制,只能眼睁睁感受着指尖上最后一点糖浆也被他用舌头舔下来。
钟亦这回是真的有点顶不住了,半边身子都软了,用膝盖在桌下狠狠地撞了某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