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大家就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分头行动了。
丁润年和刘光辉带队领着极少数几个核心成员跟着张行止出发去小圣山,华安则带着剩下所有人跟着季皓川打包去贫民窟体验生活。
理论上,钟亦作为总制片,哪边都能跟,但他一句话也没说就抬腿上了去小圣山草场的大巴。
车上, 梁思礼还是坐在张行止前面一排,只不过这次两人的位置都从靠过道, 挪到了靠窗。
梁思礼本以为现在“时日不多”,钟亦肯定会坐到后面跟张行止腻歪在一起,结果钟亦竟然一屁股就坐到了他旁边,跟在他后面上车的萨沙自然也就坐到了张行止边上。
似曾相识的布局,心境却完全变了。
这辆大巴上, 人很少,因为他们只需要在山下等着, 做点指导性的工作,重担全压在需要上山的张行止和萨沙身上。
车还没发动,钟亦的眼罩便已然戴到了脸上, 靠在椅背上一动不动, 后排的萨沙和张行止也没有像上次一样聊天了,整个大巴车都很安静, 没人说话。
这就让梁思礼很犹豫, 看着钟亦想问问吧, 又有点不知道从哪开始下嘴, 不问吧,心里又总觉得不踏实,只得歪头凑过去先小声囫囵问着:“真的没关系吗?”
钟亦没应。
梁思礼舔了一下下唇,再次道:“我说真的钟亦,你现在喊停还来得及。”
钟亦还是没反应,坐在那连嘴皮都没动一下,要别人来看肯定以为他睡着了,但梁思礼知道,钟亦根本没睡。
也不可能睡得着。
时隔十年,再次回到这片草场,一行人都有些感慨。
这里什么都没变,又像是什么都变了,还是成群的牛羊,茂盛的牧草,和善良的农场主。
“真的是你们!”
农场主是一对老夫妇,几乎是众人在站点一下车,等候已久的夫妇俩便迎了上来,兴奋道:“你们还记得我们两个吗?”
两位老人的英文说得很磕巴,带着浓重的当地口音,但钟亦很快便笑着应了:“当然记得,比斯克先生,比斯克太太,很高兴再次见到你们。”
夫妇俩:“!”
“天哪,我真的没想到你竟然还会记得我们的名字!”老太太激动地几个快步上前就想跟钟亦拥抱一下。
钟亦弯下腰身欣然接受,一点架子都没有,莞尔道:“当年您二老帮了我们很多,听说这边改建成了民宿我们都很吃惊,打电话过来预约房间,接电话的是年轻人,还以为二位已经把农场转出,不在这里生活了。”
老太太年纪已经很大了,但佝偻着背精神很好,眼下牵住钟亦的手就不想放,一双眸子里闪着跃动的光,怎么都想用她磕巴的英语告诉钟亦这里的近况:“我们怎么会走!自从你们来拍过电影以后,时不时就会有游客到我们这边,说想看你们当时拍电影的地方,你们住过的地方我们都保存地很好!”
旁边比斯克先生也正在和丁润年他们絮叨着。
当年他们只在这里待了短短五天,取完最后一个景就直接撤退回国了,结果现在过了十年还能这样热情,显然是真的把他们记到了心里。
“孩子还是这么漂亮。”老太太握着钟亦的手,真心实意一连夸了好几声。
当年他们过来的时候,这边农场的经济效应很差,老两口膝下无子,打理农场精力有限,只能很勉强地维持生活。
这边方圆几里离小圣山入口最近的,就只有他们一户人家。
为了拍戏方便,他们一行人就给了老两口一笔钱,借住在他们家里,吃喝都由他们负责,权当是给他们创收,做了一笔双赢的买卖。
当时两位老人住的地方很有限,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