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晚初不以为意地道:“他不挑麻烦,便随他如何。”
阿敏就抿着唇笑了笑,道:“娘娘说的是。”
她看了看容晚初的面色,小心翼翼地劝道:“我听说德妃娘娘、贤妃娘娘那里,陛下都只是使人送了赏赐去,却肯亲自往咱们这里走一趟,可见到底对娘娘是有几分看重的。您也宽一宽心才好!”
容晚初却只是不轻不重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阿敏笑着微微叹了口气,咽下了口中没有说尽的话,掷了这个话题,问道:“娘娘是仍旧诵一会子经,还是先用些晚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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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从凤池宫回来之后,面色就一直不大好。
李盈进门来换茶的时候,脚步都放得轻了又轻,生怕哪一下不妥当触怒了君王。
大齐朝开国以来,为了防止内监乱政,便是不曾允许内侍识文断字的,李盈也不例外。他并不认得皇帝手中的书卷上写着什么字,但他进来两、三回,皇帝始终握着书靠在椅子里,目光看似落在了书上,视线却始终没有挪动过。
他从进门到出去,又要斟茶换水、拣炭拨香,就是再小心,总也有些微响动,皇帝却仿佛充耳不闻似的,头都没有抬过,连坐姿也一动不动的。
李盈屏声静气。
他提着茶壶,向盏中重新续满了水,又将盖子盖了回去,就要仍旧往后退出去。
许久没有说话的皇帝却忽然开了口,道:“李盈。”
大太监被吓得手都一抖。
他道:“大家,奴婢在。”声音还有些惊魂未定的。
殷长阑没有计较他的失仪,他神色有些沉郁,目光悠远,显然仍旧沉浸在某种难以甄辨的情绪中。
他问道:“你对容贵妃了解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