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人阁二楼的窗棱支开了,暗金色的兽首香炉里飘出流云似的白色青烟,一股淡淡的甜香混进了炉中燃着的沉香木屑。
老鸨满面笑容的敲了三下门,看着雕花铜镜前蹙眉沉思的美人儿,就像是看着什么没底的钱罐子,笑的见牙不见眼,叫道:“好女儿,我进来了,可化好妆了?”
十九被打断了思路,微微侧过身,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怎么回事,果断的对猪队友道:“花妈妈,应下你时我应该说的很清楚了,只要我没有过目,无论是多高的价钱,多有权势的男人,我都不见。”
系统看了看花妈妈风韵犹存的腰肢,再挪到皱纹遍布的脸,也很义愤填膺的道:“呸呸呸!快别给自己贴金了,谁是你女儿!你贴来的银子老早就回本了!”
花妈妈是离人阁的老鸨,也是这座花楼的主人,十九知道,她曾经调/教出许多色艺双绝的歌妓,送往富商巨贾的府上。
十九自然是不需要花妈妈来调/教的。
她甚至从没履行过一个歌妓的职责,她留在离人阁,就是花妈妈最大的底牌。
当花灯夜里,她不紧不慢的在二楼回廊上穿过,一个驻足就足以让本朝最年轻狂傲的诗人失魂落魄,他从此留在兰州疯狂的写诗传颂,赞美她与月争辉的容光。
“好女儿,看你说的,普通男人也入不了妈妈的眼呀,像那札木合,老不羞多大的年岁,还敢来打我们阿离的主意。”
花妈妈一脸你可冤枉我了的表情,神神秘秘的道:“这回出价的大爷,可是咱兰州城里有名的富商,姬府的大老爷。”
听到这里,十九本想拒绝的话被咽回了腹中,确认道:“姬府,可是姬冰雁?”
“女儿你足不出户的,居然也知道姬老爷。”
花妈妈“哎呦”一声,满面红光的比了个数字,对十九使眼色道:“可不就是他了,足足给了五万两的白银,这钱不赚白不赚嘛,妈妈都打听好了,姬老爷腿上有伤,常年卧榻,估摸着下半身也不行了,就是请你过去歌舞,一个时辰便回来。”
姬冰雁,兰州城里最出名的富商。
当财富积累到了一定的程度,也能令其他人肃然起敬,而姬冰雁,就是如此。
因此,听到花妈妈的疑问,十九微微一笑,道:“雁蝶为双翼,花香满人间,既然知道了楚留香,谁又会不认识姬冰雁呢。没有人会跟银子过不去,不是吗?”
花妈妈一脸惊喜:“我的好女儿,你终于想通了?这笔生意绝对稳赚不赔!”
“生意可以做,这个人的钱却不能收。”
十九用胭脂补了唇上血色,道:“这五万两一个子儿都不许动,我有用处。”
花妈妈露出肉疼和不甘心的神色来。
十九也露出肉疼和不甘心的神色来。
五万两,妈的,万恶的有钱人。
花妈妈忍痛道:“要、要不四六分?”
这女人为了钱,什么事做不出来?
十九委婉道:“您也知道,先前阿离身子不舒服,一直没能见客,今后便不一样了,每月我会出场献舞一夜,届时其他人的银子都随你,唯独这个人的不行。”
眼见花妈妈还是在犹豫,十九充满暗示、婊里婊气的道:“放长线,钓大鱼,您应该懂我的意思,我想要的可不止五万两,姬老爷,能给我的也不止五万两。”
花妈妈恍然大悟!
十九露出了一个无比艰难的微笑,终于送走了一脸“我女儿有志气”的花妈妈。
她想要搭上姬冰雁,当然不是因为姬冰雁是个有钱英俊的男人,而是因为他的朋友是楚留香,她组队模式的最佳人选。
十九对花妈妈说“身体不舒服”,其实并不只是托词,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