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么……
宋问草冷笑了一声,指腹的薄茧摩挲过温热的杯沿,警告的道:“花家,可不像你看到的这么简单,不要因小失大。”
孔雀王妃眨了眨眼,她的嗓音清脆悦耳,如同出谷黄鹂一样动听,有些奇怪的道:“父亲,有魍魉妖气在手,区区一个花家,又有什么可怕的呢?不过是翻手之间就能解决的虫子罢了,您太谨慎了。”
“若非为了你的王后之位,为父何尝不想直接杀了花如令,不必多费口舌?”
宋问草的神色危险起来,想到花如令对兄长的围剿,使得他的周身在一瞬间就被戾气环绕,重重的将酒杯掷在了桌上。
他的目光阴冷而又幽深,像是一条自沼泽里爬出来的毒蛇,道:“你要当上王后,除了花家富可敌国的财富,能操纵人心的魍魉之匣也必不可少,而这一切的机密,都与那尊花如令保管的玉佛有关。”
宋问草目光狠厉,全然是铁鞋大盗的神色,那还有半点神医的伪装,道:“至于那花如令,为父也不是杀不了他,而是要从精神上摧垮他,因为一个人,只有到了绝路的时候,才会说出平时不愿意说出来的秘密,去到平时绝不会去的地方。”
孔雀王妃心有不甘,一想到在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容貌和舞姿之上,居然输给了另一个女人,还是被全方位的碾压,让她生不出不服之心,她就恨得想要去杀人。
她咬了咬唇,委屈的赌气道:“女儿手中还有三五道魍魉的妖气,朝中有人反对,杀了就是,何必再去找一尊玉佛?”
“胡说,我看你是被嫉妒蒙了七窍。”
宋问草神色冰冷,怒斥道:“要孔雀王子继位,除了两朝阁老,还有十三位将军和二十六位官员需要摆平,以你目前掌控那几道魍魉的妖气,怎么可能够用?”
宋问草潜伏多年,即使掌控了魍魉之匣的妖气,也不曾直接对花家出手,为的就是花家的财富,和那尊瀚海国的玉佛。
魍魉妖气珍贵,而他的女儿,为了一时之气,竟然在寿宴上浪费了足足两道!
“父亲不要生气,女儿知错就是了。”
孔雀王妃眨了眨眼,见积威深重的父亲眼中现出了怒色,这才发觉自己已嫉妒的失去了理智,只能努力平复心绪,不再去想那寿宴之上令天下女子绝望的佳人。
她取下了脚踝上的银铃,有些担忧的道:“女儿差一点忘了正事,深夜打扰父亲,乃是因为今日寿宴之上,女儿放出了两缕魍魉之气,可不知为何,还未来得及操纵那倒霉鬼,便莫名其妙的消散了。”
魍魉之气,乃是宋问草自一只妖异的木匣之中得来,每分离出一缕,都要付出极大的代价,在生死间走过一遭,珍贵至极,无端消失了两缕,她自然很是心疼。
“哦?还有这等怪事?为父的魍魉妖气,还从未失手过,就是那乌满天也抵挡不得,为何会在那寿宴之上出了差错。”
果然,宋问草闻言,眉心亦蹙成了一个深刻的川字,喉结滚动两下,有些匪夷所思的道:“莫非是花如令发现了那玉佛的奇特?这不可能,明明数十年间都……”
孔雀王妃奇怪的“咦”了一声,道:“那尊玉佛有什么奇怪之处?女儿只听夫君说过,那玉佛是继位的重要物品之一,约等于中原的玉玺,莫非还有其他的用处?”
宋问草伸手一抚胡须,眼中露出深思之色,道:“你年纪尚小,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何事,那瀚海国王又为何将玉佛交给花如令保管,当然不懂那玉佛的珍贵。”
孔雀王妃眼前一亮,连忙拉着父亲的衣袖软语央求,说道:“女儿愿闻其详。”
宋问草叹了口气,不愿把怒气发泄在女儿身上,说道:“此事绝密,为父也只知道些许真相,切记不了对外人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