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间房顿时鲜亮起来。
“就是这个灯……”瑞秋嘀咕着,伸手一拨弄,灯泡左右摆动:“也太寒酸了。”
“还差个灯罩,”贺征啧了声:“白天没开灯,忘了做。”
这怎么办,拍不了了啊。贺征举着单反找了半天角度,也没能避开那个锃亮的灯泡。
坐在床角的陈恋恋眼睛都有点闭上了,不太高兴的说:“好困哦……咱们还不睡觉吗?”
贺征顶着他完全不需要打理的酷哥头,沉声说:“白天正好多劈了点竹篾,拿砂纸擦一下就能用了,临时做一个。”
瑞秋啊了一声:“天都黑了!而且我不会啊。”
“手机有电筒。”贺征也不再命令他们,转而问江昀:“你会吗?”
江昀按了按喉咙,说:“可以试试。”
“昀昀能说话啦?”陈恋恋不困了,问前问后。
“还要养养,少逗他说话。”贺征揽他肩膀:“我们下去拿竹篾,你们实在不想弄就回去睡觉吧。”
“……谁敢回去。”江昀跟着他下楼,哑着嗓子说。
这几天也是把他憋坏了,其实也挺想说说话的,他又不是真哑巴。
“就是让他们不回去。”身后没有摄像机,贺征话说得更随便了:“屁事没做两件,觉倒睡得多,家务活儿全丢给你,一个个甩手大爷。”
“……”江昀:“他们有做事啊。”
“做个鬼。”贺征打开手电,照出阴森森的灌木丛林,带着江昀绕到屋后去:“你这两天没出去,昨天瑞秋那个桌子有一半是导演组请来教学的老师傅做的。今天竹子几乎都是我砍的。那俩小姑娘采个花能废多大力气。”
“……哦。”江昀笑了笑。
他很喜欢听贺征跟他吐槽别人,给他一种很亲密的错觉。
不知道他会不会也跟别人说这些,江昀又想。
竹篾散在空地上,这边没有房屋遮挡,月光白亮亮的。
在城市里很少有能直接感受月光的机会,虽然方便,也失去了观察自然的机会。
江昀抬头看,接近满圆。
“愿逐月华流照君。”他小声背了一句。
“什么?”贺征搂起一把竹篾,随口问。
“没,”江昀捡起几张砂纸,跟在他后面,一路无话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