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了,伸出手,若无其事地对陈母说:“上次他手把手教我包栗子饼,教完我就会了,他手巧。”
“……啊。”江昀再次伸手,略微迟疑。
而这一次,贺征没有避让。
江昀沾着面粉的手掌覆盖上有些糙的手背,感到微微的凉意。贺征比他高,手也要大一圈,尤其是骨节,特别有男人味。江昀自己手指虽然长,但手掌不够宽,失了点气势。
他没有从后面环抱贺征,而是歪着身体,姿势别扭,应付似的带着人包了两个饺子,就把手收了回去。
“会了吗?”他勉强做出个笑。
“可以了,这下绝对没问题。”贺征十分自信,埋头包起来。
江昀坐回去,很快撤下笑容,睫毛在下眼睑投下淡淡阴影。
贺征学习能力还是很强的。
无论是栗子饼,还是竹编蚂蚱,一开始做得再糟糕,练一练都能及格。
陈母看着他新包的饺子,渐渐变得不会露馅儿了,赞美道:“小贺很聪明呀,平常在家过年,你妈妈不教你吗?”
贺征淡淡说:“她也不会。”
“还有妈妈不会包饺子呀?”陈母显然是个比较传统的家庭妇女,有那么点我见即世界的意思,埋怨道:“那你们过年难道下速冻饺子啊?这怎么行呢!”
贺征不答。
“那你现在学会了,回去也教教你妈妈。”陈母道。
贺征捏完两个饺子,才说道:“好。”
***
饺子包了三种馅儿,韭菜鸡蛋,白菜猪肉,还有个肉里掺玉米的。
江昀好久没吃过饺子了,陈母调的馅儿味道很好,但他吃的不多。
等节目录完,导演组和陈恋恋一起送陈母出镇,和她已经去了宾馆的亲戚们汇合。其他人都没立刻回房,散在客栈各处。
瑞秋把平板架出来,回放他漏看的电竞比赛。
解说激动不已,说着江昀听不太懂的句子。
但他假装能听懂,盯着屏幕一动不动,看得相当认真,认真到瑞秋都不好意思把平板收回去,自己先上楼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没两分钟,贺征进来,一屁股坐在江昀身边。
“生气了?”他问。
江昀一直知道,贺征是个非常敏锐的人。他对周围环境里产生的任何变化都很警惕,没反应不代表他不知道,只能说他不想理你。
江昀并不是个演员,深知自己一天的表现糟透了。
尤其是下午,贺征避开他的手,那一刻起,他心里有无数念头在翻涌,几乎被惶恐淹没了。
一直到现在,他都感觉手是麻的。
贺征知道他是gay了吗?他是怎么知道的?是昨天睡觉他做了什么动作?还是陈恋恋告诉他了?抑或是他自己从哪儿看了什么,感觉出来的?
即使后来打了补丁,之前他手缩回去那一瞬的画面,仍然像烙红的铁钳,狠狠印在江昀脑仁上。他甚至在这种摧枯拉朽的疼痛里,产生了闻到焦糊味的幻觉。
江昀有点不敢再面对贺征,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怎么说话。
理论上讲,贺征是个非常体面的人,从他缩手后打的补丁就能看出来,他似乎想把这事糊弄过去。其实这样很好,江昀很想配合,但他似乎做得不够好,导致贺征现在来跟他谈心了。
连开场白都这么体面,我生什么气?我有什么气好生。
江昀这么想着,出口的语气却是硬邦邦:“没有。”
贺征苦笑,向后一靠,揽住他的肩:“是我状态不好,下午走神了。我发呆的时候不喜欢别人碰到我,反应过度,没想到你这么介意。”
“……”江昀侧头看他,悄悄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