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安桐睁开眼, 发现自己在车里坐着,司机平稳地开着车,车前面放着一尊憨态可掬的招财猫摆件, 俞安桐记得这个招财猫是收养他的老俞送给他的。
等等, 这车……
这车是他出车祸穿书那天坐的车!
俞安桐猛然转头看向窗外,外面是他人生前二十年所生活的熟悉街景。
这是怎么回事?他不是穿书了吗?
“少爷, 话剧院到了。”
司机平缓地停下车,提醒一直没有动静的俞安桐。
俞安桐看向他, 只觉得司机老陈的面孔熟悉又陌生。
他穿书那天就是老陈开车送他去话剧院的路上出了车祸, 而现在他们一路平安地来到了话剧院。
没有车祸、没有穿书,仿佛之前的一切都只是他的一场梦,现在梦醒了,一切回归正轨。
一阵心悸感传来,俞安桐捂住心脏处, 满脸怅然地下车。
“少爷, 你的话剧票没拿。”司机老陈看到被俞安桐遗落在车座上的话剧票,忙拿了追上他。
“少爷?”注意到俞安桐魂不守舍地样子,他担心道,“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我们去医院?”
俞安桐摇摇头,捏着票向话剧院走去。
是梦吗?他穿书后那些人和事都是那么地真实,刑厉轩和小年, 他们怎么可能是梦。
在“梦里”拥有了太久健康身体的他已经不习惯现在的病弱身体, 心脏处的钝痛压得他仿佛喘不过气来一般。
然而这种不习惯似乎更能验证穿书的那些年不是梦。
俞安桐神色茫然, 握着票找自己的座位坐下。
“你好,麻烦让一下,我过去。”一位身形高大的男人走到俞安桐身边,指了指他里侧的座位。
俞安桐循声望去,看到一张他再熟悉不过的脸,那是数千个日夜和他朝夕相处同床共枕的男人。
俞安桐呆立当场:“刑厉轩……”
面容冷峻的男人显然不认识俞安桐,他蹙眉冷淡开口:“你认识我?”
我和你儿子都三岁了,能不认识你吗!
这话不能说,说了别人会以为他疯了,但是现在的种种,让俞安桐自己都快以为自己疯了。
整场话剧演下来,俞安桐脖子都酸了,话剧演的什么他半点不清楚,他只顾着扭头看刑厉轩了。
长相一模一样,名字也一样,俞安桐可以确定他在穿书前绝对不认识刑厉轩,难道是他穿书又穿回来了,刑厉轩也跟着穿了回来?
可是为什么不认识他了呢?
话剧结束,观众们陆续离场,男人转头看向俞安桐,眼神略凶:“看了我一个多小时了,还没看够?”
俞安桐嘴一撇,要哭不哭地:“你凶我。”
突然间老公儿子都不见了,俞安桐越想越难受,又被这个不认识他的刑厉轩凶巴巴地对待,俞安桐顿时委屈到爆炸,眼睛水他就夹不住了。
“宝宝、宝宝醒醒。”
俞安桐被刑厉轩摇醒,听见刑厉轩放轻了声音问他:“宝宝怎么了?做噩梦了?”
刑厉轩睡觉浅,听到俞安桐哼哼唧唧的哭声就醒了,睁眼看到俞安桐在闭着眼哭,不知道梦见什么了给委屈成这样。
俞安桐抹了把脸,原来是做梦,那胸口闷得慌是怎么回事?
他低头一看,只见儿子八爪鱼一样抱着他,脑袋搭在他心口,怪不得他难受呢!
俞安桐哭笑不得地把儿子搬下来,给他调整好睡姿。
小年难得跟小爸爸一起睡觉,兴奋地让俞安桐给他讲了好多睡前故事,把俞安桐自己的都讲睡着了,他才在大爸爸严厉的眼神压迫下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