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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门外脚步声渐行渐远后,霍奉卿冷脸负气就要往外走,却被云知意以身挡住去路。
“想做什么去?”
霍奉卿瞪着门扉,从牙缝中迸出四个字:“手刃钦使。”
“霍大人,你差不多得了啊。小作怡情,大作找死,”云知意笑着抬手去捏他的左脸,“若叫人知道你偷跑进我房里,看我跟你有完没完。”
这种亲密的“惩罚”对他意外有效,成功安抚了他。
他紧绷的肩背松缓许多,半点不反抗地任她揪着自己的脸,口齿不清道:“他凭什么叫你去他房里?分明没安好心。”
“凭他是钦使,我是随行听差,”云知意轻飘飘送他一对白眼,好笑地解释一句,“别瞎想些乱七八糟的,他是受我祖母之托才点我随行。”
沈竞维能以一介寒门之身在朝中如鱼得水,就绝不会是拎不清的人。
他既卖给云知意祖母这人情,就断断不会对云知意胡来。
若他行事连这点轻重都拿捏不稳,早被政敌挫骨扬灰了。
都是聪明人,其中道理不必说破,霍奉卿自然能懂。但道理虽明白,他心中还是很不舒坦。
于是接着吠:“那也不能叫你去他房里。”
“若我此刻与他一道下去吃饭,他就会直接将明日要做的事吩咐给我,”云知意松开他的脸,“都是你不请自来惹的祸。怪我吗?啊?”
霍奉卿顿了顿,却还是不依不饶:“那他凭什么叫你‘小云’?你又为什么要答应?你还叫他‘九哥’。”
说着说着,他又忍不住翻起旧账来:“你对宿子约和霍奉安的称呼,都是不带姓的!”
这事越想越气,简直不能细品。回想这么多年来云知意对他的所有称呼,加起来就三种:霍奉卿、喂、霍大人。
如今他已经给这姑娘亲过也抱过,结果在她面前的称呼待遇还不如自家弟弟!
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了。
“看来,你对于称呼问题是真的很计较啊。这事怎么说呢?我俩太熟了,若我突然很肉麻的唤你,那不是很奇怪吗?你应该也会受不了吧?”云知意扬了下巴,噙笑睇他。
霍奉卿忿忿回睨她:“瞧不起谁啊?你都没试过,怎知我受不了?”
云知意若有所思地盯了他片刻,突然狡黠地轻夹眼尾,微启红唇,声娇气柔,吐息如兰——
“卿卿。”
猝不及防的霍奉卿闻言猛地闭紧了眼,明显浑身抖了两下,继而呆若木鸡。
他的耳廓肉眼可见地泛红,接着那红晕更以惊人速度染向皙白如玉的脸庞与脖颈,以及更深处。
他整僵在那里闭目好一会儿后,才缓缓扬睫望向她。薄唇微翕,喉间滚了又滚,却说不出话来。
被他这副手足无措的呆模样惹笑,云知意伸出食指,勾住他的下颌软肉轻挠两下,调皮地故意再唤一次:“卿卿。”
他眸底暗了又暗,忙不迭扣住她的手腕不让动,神情可疑:“别乱摸。”
“谁摸了?我只是给你顺顺毛,”云知意两眼弯成甜月牙,歪着脑袋一副招猫逗狗样,极其坏心地细声细气,拖着柔软话尾又来一次,“卿卿啊……”
霍奉卿被她惹得面红心跳、方寸大乱,一时不知该笑该恼。
他的唇开开合合,几度欲言,最终却没寻出个反击的言语章法,只能自暴自弃般垂睫轻笑着,重重将她揽进怀中。
他的脸就贴在她鬓边,气息尽数喷洒在她耳畔与发间。
云知意心跳怦怦然,闷在他襟前得意偷笑,小声嘟囔:“我就说你会被肉麻到受不了吧?你偏要头铁试一试,活该。要不要我再……”
他无奈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