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乔西鲜少这么主动,还提出要来这里,意义不同寻常,傅北把水端过去,已经凉过了,不烫。
还在想文件的事,乔西有些不自在,可忍住了没表现出来,接过杯子就喝。她不清楚傅北为什么要查这个,亦想不通个中内情与缘由,不过心里藏得住事,斟酌了片刻还是当做一概不知晓,喝完水,该做什么做什么。
傅北把衣服给她披上,她比较沉默,在书房里待了几分钟就先出去。
也许是心里有事,她没那么多精力应付傅北,出去后就到客厅坐着,还把电视打开。
傅北只当她喝多了没力气,“不舒服?”
“没有,有点困了。”乔西搪塞道,不说实话。
傅北看看她,现在还早,连十一点都没到,不过想到她喝了酒,困倦是肯定的。乔西怕被看出什么,侧侧身子,双腿曲叠在沙发上,将人拉过来,敛了敛情绪,说:“坐一会儿,腰后有点不舒服,帮我按一按。”
对方就挨过来帮着按,力道适中。
乔西顺势享受地靠着沙发,也不看这人,眼睛瞥向落地窗那边想事,她思绪乱糟糟,找不到一处出路,各种念头像炸开的烟花一样迸发,搅得心里不安宁。好在酒精起了作用,随着醉意上来,脑子里渐渐平静,整个人好受了些,才又理会傅北。
电视里演的什么电视剧两人都没关注,坐在一处,乔西晕乎地靠过去,思绪飘远,不由自主地抵在傅北颈间。
不知过了多久,对方凑过来寻她的唇。
她当即要避开,却被钳住了下巴,傅北执意要吻她,薄唇一阖,轻松封住她。
乔西扭了下腰肢,终究还是没把人推开,而是选择承受这个吻,傅北吻得很轻柔,护着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从腰上逐渐往下。
喝酒过后反应迟钝,不过意识还是清醒的,可能是想将那些烦乱的想法暂时抛下,乔西就任由着对方,她被抱着进了浴室,之后又回到客厅。
傅北公寓的浴室比她的大许多,浴缸也大,放水,不住地满当当往外溢,水溅在地上发出声音,一荡一漾的,雾气笼罩在上方,堆聚不散,乔西一直没有与傅北对视,而是双手抓住浴缸边沿,微仰头看着天花板。
在客厅时,她趴在傅北身上,手往下走了些,终还是没忍住地问:“梁晋城跟你们家生意往来多吗?”
客厅没开灯,傅北看不见她脸上的神情,缓了缓气,摸索着向上攀,用指腹在她柔嫩敏感的喉咙处碰了碰,“问这个做什么?”
乔西一顿,随即遮掩住了,镇定自若地说:“我家和周家不是姻亲么,就几乎没有生意交际,想问问你们两家是不是也这样?”
话说得太快,没经过仔细斟酌考量,前一句还在说梁晋城,下一句就是梁家了。傅北敏锐地捉住这个变化,薄唇一抿,修长的腿曲叠起来勾住她,约莫过了半分钟,才回道:“没有,他们是他们,很少一起。”
老太太生前那么不喜欢梁晋城,傅梁两家又不怎么对付,哪会和和气气一起做生意,况且傅爸和傅爷爷都精明,知晓梁晋城向来狼子野心,胃口大养不熟,就更加不会了。有时候两家做姻亲是双赢,有时候却不是,要不是傅爸非得要娶梁玉芷,早些年老太太说什么都不会同意这门亲事,且事实证明她的忧虑不是凭空假想,梁家光是梁晋城就够让人头疼了。
这与预想的有点不一样,乔西良久没开口,在思忖这些话的真假。
傅北有些不满意,感觉似乎不止喝多了这么简单,可时候不对,只得勾紧她,压抑地低低问:“又在想什么?”
乔西辩解,掩饰地低头在她唇角挨了下,“没有。”
落地窗没完全关上,窗帘只拉了一层,不时有风袭来,窗帘一角便没乍然吹起,一直合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