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之前傅北把话说得特别清楚,反正就是把人带回来看一看,不接受就算了。
如今傅家一地鸡毛,他哪还有心情搞拆散的把戏,就算有,傅北哪会听从,指不定会跟家里闹得更僵。且傅北把乔西带回来,就意味着她还是在乎这个家的,不论如何,傅家的人在她心里还是有一定的分量。
傅爸心头有一杆秤,将事情衡量得清清楚楚。他无可奈何,在饭桌上对乔西还算照顾,并问了下乔西以后的计划和打算。
乔西迟疑了下,犹豫要不要说漂亮话,最后还是实话实说:“等我爸可以接管公司了,我还是会回去开纹身店,我没做生意的天赋,管理不好公司。”
“还是七井街那边?”傅爸问,对此好像并不意外。
“应该是。”乔西点头。
“那挺好的,”傅爸说,再看了看傅北,嗫嚅半晌,继续,“做点自己喜欢的事,行行出状元。”
一番交流还算愉快,没有产生任何小摩擦。乔西敏锐地察觉到傅爸的神情有一瞬间的失落,大抵是惋惜傅北选择去当大学老师,而不是继承家业,她佯作没看见,直至天黑时分傅爸离开了,和傅北洗完澡躺床上,她才问:“你为什么会选择当大学老师?”
傅北正在擦头发,闻言,顿了顿,仔细思忖,“想生活过得清净一点。”
“就这样?”
“嗯。”
“学生那么闹腾,哪里清净了。”乔西好笑,随即想到上一次去江大看她上课,感觉这这两个字丝毫不搭边。
傅北坐到床边,再顺带给她擦了擦,“比做生意清净。”
那倒也是,乔西才在公司待多久,每天都被各种琐碎的工作和任务压得喘不过气,还得应付董事会那群老滑头,交际、应酬,要是遇到合作方是扯皮惯犯或者死赖不要脸,就更恼火了。
凡事有得必有失,看似是在生意场上叱咤风云,可暗地里得经历多少令人作呕的事,动手动脚都不算最恶心的,乔西这些日子都见多了,对这些也比较反感。
“以后要一直当老师?”她偏着脑袋问,刚洗过热水澡,嘴唇显得红润,皮肤白洁,整个人像刚从壳里剥出来,还散发着淡淡的沐浴露香气。
傅北在她耳畔轻轻嗅了下,碰了碰那小巧的耳垂,“能当下去就当。”
她现在才刚刚正式复职,以后会怎么样还是未知数,如果学校那边实在不顺利,指不定得另谋出路。
乔西能想通这些,敏感地躲了躲,还没躲开就被对方揽住了。
“别乱动,我马上帮你吹头发。”
她只好不动。
这些日子两人的相处是愈发温情,连简单的吹头发都能显露出情意,傅北是个不形于色的人,做的总比说的多。因为第二天还要再去见傅爸,这一晚她俩没敢放纵,温存地抱了会儿,早早就睡下。
傅爷爷知道她俩过来了,更知道傅爸出去见了她们,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等傅爸一进家门,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光是骂还不够解气,还差点气急到砸东西,好在家里的阿姨拦着,他情绪激动到心口疼,连连呻唤难受。
然而无济于事,傅爸闷声闷气,任骂任撒气,翌日大清早还是照样出门。
“可要气死我才甘心,气死我得了!”傅爷爷边骂边跺拐杖,可惜等他骂完人都没影了。
傅爸不会在两个晚辈面前提这些,做事周全有分寸。离开瓷景镇那天,他去送了乔西和傅北,还让乔西带点特产回去,刚送走人,傅爷爷就来了,脸色很是难看,老爷子连骂人都不骂了,直接赏他一拐杖。
“我让你来了?!”傅爷爷语气生硬,就差吹胡子瞪眼。
一拐杖打得不算用力,傅爸也不多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