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喜欢妈妈。”
“安安不会累,因为是妈妈让安安做的事情,所以根本不会觉得累。”
妹妹的话语气平淡,却深深锥疼了轰的内心。
在轰看来近乎束缚的爱,几乎没有一点休息时间,能勒的她喘不过气的生活,在安安看来,却甘之如饴。
为什么?
他在心里询问自己。
难道说安安喜欢这样的生活?
不,她对妈妈的笑容每次都透着勉强,她根本不可能喜欢这种生活。
只有唯一一种可能......
安安为了妈妈,宁可牺牲自己原本的生活。
安安欺骗着自己,欺骗着他和母亲。
一切的一切,在她善意的谎言里,显得如此风平浪静,如此平和。
......
变故总是发生的那样猝不及防。
那天轰放学归来,听到母亲声嘶力竭的对妹妹大喊道:“我不许你再提什么自己的个性,安安!没有个性也没关系的,妈妈会保护好你的......你为什么就不愿意相信我呢?为什么就不愿意相信我?”
轰从未见过这样的母亲。
母亲从来不会责骂安安,但她的这些近乎偏执的问题而更容易让安安反思,反思是不是自己出现了错误,让母亲这样失望。
母亲摔门而去,轰悄无声息的进屋,抱住自己泣不成声的妹妹。
“哥哥,我好想念大家。”
不可抑制的思念,母亲日复一日加深的爱意,几乎让她崩溃。
大家?
大家是谁?
轰拍着妹妹的脊背,犹豫了很久,终究没有勇气问出口。
——
安德瓦没有将他和妹妹安排进同一所小学。
这倒是在轰的意料之中,不过出乎意料的,开学报道时,安德瓦居然陪同他一块去了。
母亲温温柔柔的笑着将他揽住,安德瓦在一旁环胸撇着脑袋,三人拍出了一张极其别扭的纪念性照片。
虽然这个时候,轰满脑子都在想着,妹妹在新的环境里是否能习惯,会不会因为没有觉醒个性受同学嘲讽...
他甚至暗暗决定了,等以后自己的零花钱凑够了,就亲自带妹妹去医院检查清楚。
在自己升上小学之后,安德瓦那近乎严苛,每次都逼迫他精疲力竭到呕吐的训练似乎也轻松了那么一丝丝。
相对的,正在母亲的安排下学习绘画的安安,也久违的寻到了乐趣。
她从放学起就坐在画板旁,一坐就是整整一下午。
教导绘画的老师说让孩子自己创新开拓思维很重要,根本不需要过多指导,母亲便也没有干涉。
趁着母亲在做饭的时间,坐在妹妹身边看着她画画,变成了轰最开心的事情。
“安安,你在画谁?”
他甚至明知故问,指着画里头发红白相间的Q版小人问道。
“是哥哥。”安安正在认真的上色,闻言声音带着笑意,头也不抬的回复。
“那......这个金色头发的小女孩呢?”
“这是乱姐姐。”
乱姐姐?
应该是安安以前在外面社区玩时,交到的朋友吧。
画面的整体在一颗巨大的樱花树下,里面有妹妹,有他,还有其他一些五颜六色头发的小人。
比如说,穿着狩衣的蓝发小人,或者发饰像乌鸦的翅膀的红衣小人。
轰也没有挨个去问,权当是小孩子发挥想象力脑补出的朋友。
“这是五只小猫咪吗?”
“不是,是五只老虎。”
“老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