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婵嗤笑一声, 大步朝维哥儿的院子走了过去。
管家不会是凶手,她不过是吓吓他罢了。
纪婵就盼着司岂再接再厉,哄着维哥儿说上几句——那孩子突然不爱说话, 想必受过什么刺激, 一定知道些什么。
回到东次间。
司岂等人都落了座,维哥儿安安静静地坐在常太太身旁,一勺一勺地喝着苦涩的汤药。
吴妈妈、厨娘等人仍跪在原处。
司岂道:“可有什么发现?”
纪婵的视线落在红姑身上,说道:“捡到一只瓷瓶,不知是不是装毒物的。”
司岂眼里一亮, “试试便知。”
纪婵把瓷瓶放在八仙桌上,用水壶注入水,摇了摇,取下插在发髻里的一只银针, 探入瓷瓶搅了搅。
银针变了色。
纪婵的目光落在始终垂着头的红姑身上。
她大步走到红姑身前,说道:“那只瓷瓶是从大厨房到这里的小路上发现的。红姑姑娘,你走的哪条路,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啊?”红姑茫茫然抬起头, “奴婢走的就是小路, 要解释什么?”
纪婵道:“在那条小路上发现了装砒、霜的瓶子,你要是不解释解释,可就命丧于此了。”
“啊?”红姑的脸色苍白如纸, 一屁股坐在地上, “奴婢没有害维哥儿, 绝对没有!”
她摇着头, 声音凄厉,目光绝望,甚至忘了磕头饶命。
“竟然是你!”朱子英弹了起来,抬脚就朝红姑的面门踹了过去。
纪婵脚下一动,红姑被她一脚拨倒,朱子英踹了个空。
朱子英大怒,朝纪婵扬起了手……
“放肆!”
“畜生!”
“你敢!”
三个男人同时出声,第一个是魏国公,第二个是常大人,第三个就是司岂了。
司岂蹿过来了。
然而,他与纪婵隔着半丈的距离,远水解不了近渴。
朱子英的手掌已经落下来了。
纪婵冷哼一声,抬手就迎了上去,“世子爷太暴躁了,这样可不好。”
她的手牢牢地掐在朱子英的手腕上。
朱子英吃痛,向后一扥,没扥动,另一只手便又拍了过来,但此时司岂到了。
司岂抓住他的手,猛地向后一扯,“世子不要欺人太甚,想打架的话,我随时可以奉陪。”
纪婵恰好松手……
朱子英差点摔了个屁蹲,怒不可遏,“奸夫淫妇,你们敢!”
司岂松开他,拍了拍手,冷笑道:“奸夫淫妇是贤伉俪的专属名头,我等岂敢与世子世子妃争锋。”
京城坊间早有传闻:朱子英与其表妹王氏情投意合,早就有染。因其表妹有孕,便谋害了常大人的嫡长女。其证据便是,现任世子妃嫁进来不到八个月就生了大姑娘——说是早产,但没人相信。
“够了!”魏国公见闹得不像,总算拿出了国公爷的派头。
司岂一甩袍袖,负手而立,说道:“瓷瓶是在小路上找到的,但未必是红姑所有,纪大人只是问问,还未定罪,请诸位稍安勿躁。”
司岂说的就是纪婵想说的。
她拱手道:“下官也是这个意思,我和司大人要找真凶,不想随便找个替罪羊。”
朱子英反驳道:“替罪羊?你们什么都没查清楚,又如何断定这奴才就是替罪羊?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司岂道:“请教世子,红姑不过就是个大厨房传菜的,她为何要杀维哥儿,动机是什么?”
朱子英道:“本世子哪知道动机是什么,我只知道她一家都是二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