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自己知道了。
胡同外隐隐传来脚步声,很轻很轻的脚步声。
万籁俱寂的村子,此刻的呼吸声都显得有些多余了。
那人一直在走,二人怕弄出响动,索性一动不动地靠在墙上。
脚步声先是变近,随后又渐渐远去了。
老郑在罗清身后轻推一下,示意他起身跟上去……
二人蹑手蹑脚地走到胡同口,便见一个身材不高且纤细的男人朝东边胡同口去了。
那人一边走,一边说着话,“哈,朱二一到这时候就躲了,让老子替他受着,快活的时候怎么不想着老子呢?”
“那朱大早就该死了,等老子抢下这身体,一定宰了他。”
彼此的距离不算远,他的自言自语罗清听得清清楚楚,一双眼睁得老大。
老郑捂住了嘴。
虽然一切还不确定,但仅凭这几句话就可以证明纪婵所说八、九不离十了。
他被刷新了三观,一时无所适从。
前面的人离开胡同,二人谨慎地跟了上去,随后见朱二拐进了另一条胡同。
老郑此刻对司岂和纪婵佩服得五体投地,再没有其他想念,只想好好破了这桩奇案。
月色很淡,胡同又是笔直的。
二人在胡同口就能看得到整条胡同的情况。
胡同里依然没人,朱二一直在往前走,在尽头拐了弯。
他二人便径直往前,果然在前面胡同里发现了他的身形。
罗清心道,朱二跟前面的人应该不会很熟,再加上才死了两个人,就算当真遇到上茅房的,只怕也不那么好动手吧。
他一边腹诽着,一边远远地看着,直到朱二进到一个没有大门的院子里。
老郑道:“不好,我先过去,你慢慢来,见机行事。”他大步跑了过去。
罗清等他走远了些,才缓缓跟上去了。
朱二进的是打头一家,房子有些破败,房山挨着一个小土包。
老郑赶到时,朱二正在用柴刀别上房的门栓。
他大概听到了脚步声,老郑出现在院门口时,他回过头,收起柴刀朝老郑走了过来。
“兄台。”老郑拱了拱手,“请问老张家在哪儿?”他换了秦州一带的口音,语调有轻度上扬。
朱二右手背在身后,借着浅淡的月光狐疑地打量着老郑,“老张家?我们镇姓张的有好几个呢,你问哪个老张家?”
老郑睡觉时怕冷,肩膀上的花布包袱始终都背着,确实有些旅人的意思。
朱二似乎没有起疑。
老郑听罗清说过,朱二胆小,不敢说话,但这个朱二却一丝怯意都没有,便更加谨慎起来。
“在下姓黄,姑婆前几日去世,被人杀了,就是那个老张家。”
“哦。”朱二往前两步。
老郑往后退了两步。
朱二到了大门口,见左右无人,一侧嘴角突然上提,扯出一个残忍的笑意,说道:“你姑婆?张家婶子是本地人,没听说她老人家有亲戚在外地啊。”
老郑道:“我们家离开京城有年头了。”他从腰上摘下荷包,假装取铜板,“小兄弟,路上车坏了,银钱又不够,只好走过来了,这点铜板……”
“嗖……”一道风声在老郑耳边响起,他飞快地一矮身子,躲过柴刀,再起身时,另一刀也劈到了。
他身材比朱二高,动作不甚灵活,好不容易躲过第二刀,第三刀又来了。
“罗清!”他急急叫了一声。
“唰!”一根烧火棍从老郑斜侧方飞过来,直直地扎向朱二的脸。
朱二并非练家子,反应不及,被扎了个正着,动作变形,柴刀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