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总发了话,而且看模样也是真的做的出来。
初迟“哦”了一声,磨磨蹭蹭的脱下外套,长袖,穿着不太合身的衬衣,小心翼翼的爬上床。
在床边蜷缩着地儿,压根不敢往薄焰那边靠近。
“薄焰,”初迟抓着被角,小声说,“晚安。”
这回这个性情喜怒无常的“暴君”并没有说什么,空气是安静的,却让人觉得安心。
灯光亮度又暗了一个度,床单和摆设布置都是冷硬的,不近人情的温度,她却感觉到自在。
初迟本来就累了一天,精神紧绷着,放松下来,也沉沉的睡过去。
报表这些东西看着很烦,更别提还有这么多蠢货和麻烦事。
男人取下眼镜,按了按眉心,眼神都是阴郁的。
他下意识的用力按着指尖——还没好全的伤口又有崩裂的痕迹,薄焰冷眼看着,甚至有几分病态的快意。
他突然听到身边的动静。
是很小小的,很浅浅的呼吸声,还有小小的呼噜。
听着就睡得很香——这个天真的小骗子,毫无戒心,还能放心的呼呼大睡。
薄焰总觉得,他很多时候,并不是很了解这个蠢货空空的脑袋里都在想什么。
可是,也真是奇怪。
他垂下眼,纤长的睫毛遮住眸子,沸腾的情绪像是被突兀的冰封住了。
资料随手丢在地上,薄焰拉高被子,没扯动。
男人眉头都没皱一下,用力一扯——他得到了一个近在咫尺,睡的衬衣都散开的软团子。
毫无心理负担的把人纳入自己的怀里,他低着头,看她睡的脸颊鼓起,软的让人想咬一口的模样。
他永远不会告诉这个骗子。
早在每次听到她的呼吸声的时候,他就想这么守着她。
少年薄焰纯情的脑袋里也只能想到这些了。
薄焰挑起讥嘲的弧度,却也慢慢,慢慢的闭上眼。
就像是守着自己财宝的巨龙。
—
初迟在第二天,是被程景亲自送回许家老宅的。
“薄总还有事在身,”程景斯文礼貌的说,“他让我送初迟小姐回家,顺便和许总约一下见面时间。”
见初迟被送回来,许夫人的脸色本来还有点难看,听这话倒是忍不住染上喜色。
看对方连忙说了一堆客气话,程景脸色都没变,他作为薄少的秘书,早不知道处理了多少这类事。
不仅仅是这种在明面上的,还有更多的,隐没在黑暗里的东西。
只是,在一大早接到BOSS电话,让他按照上次的尺码带一套合适的女装到他公寓去,程景表示,还是有点接受不了的。
有程景在,初迟被安安稳稳送回来之后,母亲也没怎么为难她。
“既然你和薄总…”许夫人端着茶杯,贵妇做派,叹了口气,“迟迟,你自己多留心,家人永远是你的后盾。”
许夫人话说一半藏一半,没指名道姓,倒是也听着很关切。
谁不知道,薄焰在望城的名声狼藉到极点,跟他沾边的简直像是在伺候“暴君”。
“以后好好相处,不能这么孩子气了,”许夫人微微笑着,“有什么委屈难受了,就和家里人说。”
嫁出去就不是没有价值了。许夫人算的很清楚,只要初迟和薄焰起隔阂,就不怕她不一心想着家里。
初迟看着还是乖乖的,不惹事又听话:“嗯,谢谢妈妈。”
饶是许夫人并不觉得她真的这么单纯,还是被她的表象给欺骗住了。
“对了,你姐姐说下午和朋友们出去玩,”许夫人才想起来,“她说你回来了就叫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