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接了电话。
“喂,初迟,你在哪?”是林壑的声音。
他像是在什么嘈杂的地方,背后吵闹不停,还隐约有“拦着拦着不值得”之类的背景音。
“我在家里,”初迟心里不安起来,“你找我做什么?”
“薄哥家?”林壑没回答,先确认了下,才说,“行,你等着,我马上安排车来接你。”
他这次稍微顿了顿,才继续说,“今晚上我约薄哥出来,我他妈不知道秦悦月招惹了他…”
林壑毁的肠子都青了。他看秦悦月这段时间挺安分,她又主动提出想来聚聚,就没拒绝。
“结果她又提什么以前的事,”林壑声音都有点没察觉的惧怕,“薄哥也没特别生气,他就问了她什么。”
薄焰坐在秦悦月旁边,隔着的那个人临时出去了,酒吧里又吵,秦悦月到底说了什么谁都不知道。
“然后薄哥,”提到这茬,林壑声音干涩,“当场就变了,差点拦都拦不住,直接往她身上砸了个酒瓶。”
他不是没见过薄焰发疯,林壑心有余悸,从薄哥被诊断出来之后他见过很多次,他只是没见过薄焰这样毫无征兆的疯。
生这么大的气,掀完了桌子,自己手上也是血淋淋的。
“我马上过来,”初迟也顾不上什么了,“我现在下楼,不用派车来接我,我打出租车过去。”
不知道事情是怎么闹成这样子的,初迟只隐约觉得可能和秦悦月之前的反常有关。
她难得没礼貌的挂了林壑的电话,想了想,又去打薄焰的,两个电话都没有打通,这足够不对劲了。
初迟抓了件外套就冲出门,下楼打了出租车,直接奔着地方去。
初迟到酒吧的时候本以为还会好找,结果林壑就站在外面等着她。
“嫂子!”林壑叫的毫不扭捏,他也顾不上这些了,“快点跟我来,薄哥还在里头坐着呢,他也不让秦悦月走。”
那副疯的样子谁看了不害怕,薄焰发疯过后不喜欢说话,这点林壑倒还清楚,也没招惹他。
酒吧一楼还是灯光昏暗,人声嘈杂的地方,林壑直接带初迟上了二楼。
一间间包厢都关着门,林壑走到一间面前才停下,他匆匆打开门,探了个头进去,又小心的缩回来。
“薄哥就在里头坐着,新开的单间,”他指了指,“我在门口等着,嫂子,就靠你了。”
求爷爷告奶奶都没用,林壑很清楚,房间里那尊阎王,是谁都不认的。
要说唯一能够让这人发疯,还能全身而退的…除了面前这位,估计也没别人能做得到。
初迟心想他连我的电话都不接,她也不一定顶什么用。
不过,到底是自己法定意义上的老公,初迟点点头,还是走了进去。
刚一进门,初迟就闻到一股血腥气。
里头也是个KTV样式的房间,男人就坐在那张沙发上,靠着。
听到动静,他眼睛都没睁开,语气森冷,“林壑,我说了不让走,我想你也不应该挑战我的耐心。”
有一会儿的安静和沉默。
薄焰精神疲倦得很,连那点儿和人好好说话的心思都没了,气息也更冷下来。
“不是林壑,”是他熟悉的软乎乎的声音,“是我。”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这回才睁了眼,他看见不应该出现在这儿的初迟。
“林壑叫你来的?”薄焰声音里染了些暴躁,“我没说让他擅作主张,你现在回去…”
“你刚才打架受伤了,对吗?”初迟很轻易的就看见薄焰衣袖那里湿漉漉的痕迹。
她这辈子都没怎么见过血,真正见到了,初迟只觉得嗓子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