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焰抿着唇, 安安静静的看着她, 似乎不相信初迟话里的真假。
初迟一面担心他手上的伤口, 一面还不得不绞尽脑汁安抚这个小朋友。
“不管你对别人怎么样, ”她小声说, ”你对我一直都很好, 我没有觉得你不好过。”
有些时候不是薄焰不清楚,是她自己也不肯说。
到现在过了这么久,她才能够坦然的面对当年的自己, 正视这些。
“薄焰, 去医院,这么严重的伤口…”
“你背我去啊。”
初迟懵了一下。她抬起头, 却看见薄焰还是一副看不清神情的模样盯着她。
不知道是真话假话。可是她也没有别的办法可以说服薄焰, 每次都哭一回像什么话, 他这么难妥协。
“…如果你不怕摔的话,”初迟叹了口气,就想转身半跪下来,“那你上来吧。”
“…嗤。”男人又恢复了之前懒洋洋的模样, 嗤笑。
“说着玩儿的,看你这胆子。”他伸出另一只完好的手, 像是逗弄宠物似的捏捏她的脸。
“走吧。”
林壑站外面等着, 等着等着又觉得自己真他妈像个大内总管。
“一个二个都什么事…”潇潇洒洒当他的富二代不好吗,林壑愁的简直想叹气。
门却从他背后开了。
“薄哥!”林壑转过脸, “你现在怎么…”
“开辆车, ”薄焰把外套脱了, 缠着手,只穿了件衬衣,“现在去医院。”
他神情冷淡,看上去却没有之前那股劲儿了,五官好看又冷漠,和往常一样。
“车在外面等着呢,嫂子陪你去,”林壑连声说,又道,“那秦悦月也晕过去了…”
“随便安排人塞进车带人走,”薄焰蹙了蹙眉,“我不想听了。”
他这话说的着实有点儿自我,刚才堵着人不让走的也是他,现在看垃圾的也是他。
林壑倒是熟悉他的脾气,没多说什么,转头就安排人联系秦家人来接。
大半夜的赶到医院,初迟本来以为要挂急诊,那头却已经有医生等着了。
他们直接进了一间诊室,室内布置的很干净,空气里还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那个医生看起来挺年轻,戴着一副眼镜,瞧着薄焰的伤口,眉头都没动一下。
“又把自己搞成这样子,”他一边处理伤口,还和薄焰聊天,“这次比之前都狠啊,谁招你了?”
薄焰没怎么说话,他被酒精擦着伤口,实在疼了才会皱皱眉。
“这只手没废也是命大,”医生也不介意,“这是你媳妇?”
他看了眼初迟,后者坐在薄焰旁边,简直就像是坐在狼身边的兔子似的。
“宋明翰,薄少的私人医生,”他主动开口,“初迟小姐好。”
“别这么紧张,”他性子脾气好,又爱聊天,见初迟咬着唇,脸都是白的,还好心安慰,“薄少也不是头一回,之前…”
“废话可以少一点。”薄焰抬了抬眼,声音冷冰冰的。
宋明翰耸耸肩,非常明智的没在“狂犬”面前晃悠,刷存在感。
伤口并不是十分严重,却还是需要缝针。初迟看着脸色都发白,难以想象薄焰是怎么做到一声不吭的。
就算再能忍疼,他这幅波澜不惊不当一回事的样子,看着也太不爱惜自己。
缝完针,初迟揉了揉眼睛,看了眼时间。
已经折腾到凌晨一点多了。她的作息一直都很有规律,不怎么超过十二点睡觉。
薄焰拒绝了把手掌包成粽子的提议,只用纱布缠着。
“走了。”他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