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还好吧?”
“我没事,谢谢。”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笑道,“是你啊。”
“您受伤了!怎么会受伤呢?”他明明把那个白人揍得毫无还手之力啊。
男人苦笑一声,没有回答,我忽然意识到这些伤是迈克的手下打的。
我掏出手绢说:“这个很干净,压一下伤口吧,我送您去诊所。”
男人接过来,捂住额头说:“谢谢,诊所就算了,他们不收治黑人。只是小伤而已,一会儿就好了。”
我感动道:“应该是我感谢您。”
“不用谢。”
“可以知道您的名字吗?”
“我叫赫鲁利特布莱利,朋友都叫我赫德。”
“您住在哪里?我好叫家人上门感谢。”
赫德摇摇头:“不必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脸颊开始发热:“我……我今晚听了您的演奏,真是太棒了,我不能用语言形容,那曲子美得让人心碎。”
赫德看着我,忽然笑了,笑容有些温柔:“谢谢,这是对我最大的称赞。”
忽然,他脸色大变,紧张地站起来,仿佛很害怕似的。
我转过身,看到迈克·史密斯正站在不远处,他点了一根烟,也不说话,就这么远远地看着我们。
赫德用极低的声音说:“已经很晚了,小姐你快回家吧。”
“可……我还在等人……”我犹豫道。
“嘘嘘,他过来了,别乱说话。”赫德紧张道。
迈克停在距离我们三步远的地方,昏暗的路灯下,帽檐把他的半张脸都遮在了阴影中。
赫德以很夸张的弧度向他弯腰道:“史密斯先生。”
“你还在这里干什么?”
“抱歉!我不会再惹事了。”
迈克轻轻叹了口气:“我说……你还在这里干什么?”
赫德先生流出了冷汗,他捂着受伤的额头连连弯腰:“打扰您了,我们这就走。”
迈克又叹了口气,仿佛很无奈,悠悠地说:“没有你们,只有你。”
赫德神色复杂地看了我和迈克一眼,一语不发地沿着大道离开了。
迈克望着赫德离去的方向,吸了口烟说:“我记得大概是三年前,有一个男人被一群人打死在了新城街头,你知道原因吗?”
新城那么乱,死个把人是常事,但被一群人围殴致死,听上去有点怪怪的。
迈克的蓝眼睛转向我:“他们管那种人叫玻璃,知道这个词的意思吗?”
我想起那个咒骂赫德先生的无礼男人,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不相信啊?”迈克笑笑说,“原本这种脑子有问题的怪胎是不能留下的,但酒客们喜欢他的音乐。”
我不解道:“留下?这是您的酒吧?”
“是乔纳森先生的酒吧,我们的势力扩展到上城区了,附近的酒吧都被我们买下来了。”迈克的口吻有种说不出的讽刺感,“以后整个巴巴利亚区都将是乔纳森的天下了。”
普国社会工人党简称葳蕤党,党魁叫兰斯特·希尔顿,是个退伍军人,党派成员以工人为主,会议演讲和活动大都在酒吧举行,所以也能理解他们买下许多酒馆的原因。
我正惊讶于这个消息时,迈克忽然弯腰凑近我:“说起来,你刚才在干什么?对个下流的黑鬼那么殷勤……”
我移开视线说:“赫德先生非常勇敢,刚才他帮了我。”
迈克又前倾身体:“我也帮了你啊,怎么不见你对我殷勤?”
“我也非常感谢您。”
“你的感谢是挂在嘴上的吗?”
“我……”
“晚上跑到酒吧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