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的空气涌入肺中,像是第一次学会了呼吸般难受。
是啊,为了活下去,我接受了乔纳森的恩惠,直至无法承受,哪怕搭上生命和自由,我是个多么可笑的人啊,无论多么张牙舞爪,都不可否认自己变成了一条听话的狗,且以脖上的狗链为荣。
我不知该说什么,眼前这姑娘让我的窘迫无法遁形,我的盛气凌人和自尊自傲再也摆不出来,反而有种浓烈的自卑自厌感。
沉默地抽完一根烟,我平复了下心情,有些释然地对她说:“在唱一遍刚才那首歌,唱完就放你走。”
她唱了,在这寂静的冬夜又唱了一遍那让人心碎的《念乡》。
然而这个夜晚真是太冷了,大片银河贯穿天幕,伴随着那凄清的歌声,我的心像是被一下下揉捏般难受,为何天大地大,唯有我孤身一人,为何人生没有选择,只能被裹挟着前行,在泪水涌出眼眶前,我把她留在了身后。
白天我可以放声大笑,笑得无比畅快,我可以打架杀人,刺激无聊的人生,可更多的时候,我只想抽支烟,像小时候父亲递给我的那只,辛辣呛人,独自在黑夜中抽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