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和惶恐,原来詹妮弗她们说的没错。
我从书中大概了解过,但没想到竟然是这样难以言说,就像坐上了一趟列车,起初向太阳已经落下的方向行驶,太阳那样昏黄硕大,周围云霞缭绕,像诗中描绘的沙漠长河落日,那挡在天边的一只张开五指的手,好像瞬间就能倾泻下来,打翻缓行的车厢。
而后太阳落下了,远处出现了夜晚的海洋,甚至可以看到一条白色纹丝不动的船,船上飘来靡靡歌声,我甚至能幻想那位女演员,她在舞台上忘我高歌。音乐高低起伏,什么恐惧感也好,罪恶感也罢,全都被排除在思维以外了,甚至呼吸都忘了,我整个人处在一种神似恍惚,无法思考,全部思维只集中在舞台□□那魅惑的眼神下,她海妖般的歌声触动着观众的心弦,你仿佛看到她又向你张开了鲜艳的红唇。
我仰望着天花板的阴影时,他吻吻我耳边的发丝问:“你还紧张吗?”
我不认为自己还有紧张这种思维,我什么思维都没有了。
他把我们两个裹在被子里,我已经不觉得陌生和奇怪了,只有一种温热的舒适感。与他拥抱在一起有种矛盾的软弱和焦虑,我清楚地听到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却再没什么惊慌失措,就像春天沐浴在微凉的风中,又像秋天傍晚的田野,眼前漂浮着浅白色的雾霭,还像喝了一杯浓郁香甜的烈酒,温柔迷醉。但最终那仍然是伫立在海浪中高耸的礁石,海风海浪疯狂大作时,传来隐藏在礁石下的空洞被海风吹过的呜呜声。这世上是不是有这种矛盾呢?优柔而轻率的,又粗俗而不受拘束的,这个时刻如此宁静,使人几乎讲不出话,不敢做任何回应。
后面一整天我们就收拾出国的行李并商讨将要做的事情。
只是收拾了晚饭后,他早早跑进卧室洗了澡,过了会儿,房间里传出他喊我名字的声音。
我一走进房间就险些被惊出来。
他长长的身体趴在床上,身上倒是盖了一条毯子,但只盖在脚和小腿处。
我在门口僵住。
他侧头看看我,撑起手肘说:“今晚你还打算睡我吗?我都准备好了。”
我走进去坐在床边,哭笑不得地说:“您介意我延缓两天吗?”
“还有点疼吗?”他拉拉我的手说。
其实不疼了,但我不喜欢突然亲密的感觉,也对自己本身的需求感到惊讶和不适,于是点点头说:“有点疼。”
他皱了皱眉,缠过来说:“抱歉,我弄伤你了。”
“没有,只是不太舒服。”
晚上,我们躺在一张床上,他睡着了,旁边传来缓慢又沉重的呼吸声。
我手指触摸了下自己手臂上的肌肤。
青春期发育的时候,我也曾好奇身体那种迟滞的空虚,但因为带来了某种的罪恶感,所以后来就穿着严严实实的睡衣,再也不轻易好奇自己的身体发育和感受。而昨夜是完全不同的,就像在读一本强烈吸引着我的小说,于是着魔似的拨开下一页,不管里面展示着怎样的教典。
甚至清晨看到迈克起床时,我又想起了舞台□□那魅惑的眼神,她神秘轻笑,樱红色的小口在我脑海中不断放大接近,甚至仿佛听到了她的声音。
我不喜欢自己控制不住的那种无力感,就好像……好像自己变软弱了一样。
我这样做的时候,旁边的呼吸忽然变轻了,我急忙住手,可旁边的人已经凑过来了,他的呼吸轻轻洒在我耳边,低声呢喃:“这不公平……”
我张口结舌地解释道:“不是……我……那个……”
然而他的手已经伸过来,轻轻搂抱住我说:“我要公平一点的。”
剩下的就是同昨夜一样,不过这次我不再那样混乱昏头了,就好像一道菜,第一次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