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已从沈淮川转为沈家夫妻和沈老先生。
沈老先生笑意慈祥,“小木今年多大啦?”
“十五岁。”夏树声音温柔,“不过就快过十六岁生日了。”
“哦……生日是什么时候啊?爷爷得赶快准备个礼物给小木才好。”
“是12月25号。沈爷爷您不用送我礼物的,我明白您的心意就好。”
她其实有几分心不在焉,目光一直有意无意瞥向楼梯那边。
阿珩不见了……
沈老先生说:“竟然是圣诞节那天?”
“是的。”
“淮川今年也是十六岁,但生日在六月,这样看,还是淮川要大一些。”
忽然将她与沈淮川说在一起作比对。夏树的笑容有些僵,向身边的少年看了一眼。
沈淮川似乎也觉尴尬,低了低头,闭口不言。
夏树不知道该回什么,保持笑容没有回话,指尖轻揪着衣摆抑制焦急。
趁着沈老先生转回头去和夏老说话,夏树小声问夏敏君,“姑姑,我能回房吗?”
“干嘛呀?”夏敏君轻微蹙眉,“客人都还在呢,你就这么走了多不礼貌啊。再说了你看大人都在说着话,淮川一个人孤单,你去陪陪淮川。”
“我……”夏树不情愿。
阿珩的地理笔记她还没抄完呢。
她咬唇说了个谎,“我作业没写完。”
“作业不急,大不了今晚熬晚一会儿,很快就写完了。你沈爷爷一家这么多年第一次来,你得有些待客之道,懂点事。”
一边的夏雄海敏锐察觉到女儿的异样,不动声色解围,“小木呀。”
夏树看向他。
“去再洗些水果。”
他十分轻微地给她使眼色。夏树看懂了,眼睛顿时一亮,抱着空果盘飞快走下去。
“哥!”夏敏君皱眉。
夏雄海笑着对她摇头,无声安抚她。
楼下一片笑语欢音,楼上却是寂静无声。
二楼朝东的次卧里,宋珩从回房起便坐在书桌前写试卷。
台灯的灯光被开了最低的一档,光线从他左上角的位置静静向下筛,将他的轮廓勾出一层金色光边。少年眼皮冷白,瞳眸平静半垂,睫毛一根根长在肌肤里,整齐清晰。
他写得很认真,整个人都像完全沉在题海里面,纸上推算公式严谨整洁。只是笔尖总是不时停顿。
耳边总似有隐隐约约的笑声传来,一阵一阵的,像是谁说起了什么趣事。
别墅内的隔音极好,按常理来说楼下的声音他本不该听见。可今日却不知怎么了,听觉感官像被无限放大,许多细微的动静都能感受得异常清晰。
顿了顿,他笔下继续。
那些笑声里,应该也有她的吧。
她……是不是也会对别人那样笑?
每当唇角微微弯起,粉颊两侧会有出现两个浅浅的小梨涡。她眼眸如月色清澈,笑起来时总像是落了光,格外清亮,让人望着心软又柔和。
不知道那个男生,看她笑起来时,会是怎样的感觉。
夏树或许不知道那些大人的意思,但他却洞察得很透彻。
他自小寄人篱下,最擅长察言观色。揣摩人心早已成为生活本能,又怎么可能看不出刚才夏姑姑眼神里显而易见的撮合。
推算思路有些乱了,宋珩停停笔,再回过头去看时才发现从开头就做错了。
把草稿纸推到一旁,宋珩静静阖眸,努力使心思宁静下来。
房门被轻轻敲响。
宋珩睁开眼,起身去开门。
房门才一开,一个小身影就立刻挤身进来,怀里扣着一个空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