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月媛这段时间的心情, 可谓是大起大落,百转千回。
前段时间她鼓起勇气向宋珩表了白, 哪成想会惨遭拒绝。全国级西洋乐比赛开赛在即,她原本是私下向学校自荐过的, 结果这个名额最终居然落到了夏树的名头上。
一连遭到两个滑铁卢, 她在那之后彻底哭过一场。
好在一切都过去了。
宋珩而已。比赛而已。
一个不过是个一无所有、被收养的孤儿;另一个, 虽然是全国性比赛, 但也并非官方,就算取得了名次, 也不能算作未来高考加分项。没什么值得可惜的。
谁成想, 最近竟又传出消息,他竟是南川霍家在外遗失多年的亲生子。
晚上放学刚回到家,蒋母立刻喜滋滋迎过来,“媛媛呀!妈听说,夏家收养的那个宋珩, 最近他亲生父母竟然找上门来了?说他是南川霍家的孩子, 还是嫡系!是吗?”
蒋月媛早看惯了她这幅样子,知道她想干什么,回答得有气无力, “嗯。”
“哎呦!”蒋母兴奋地搓手,笑几乎都咧到了太阳穴上, “媛媛呀, 你这样, 这两天你在学校里, 可好好跟这小宋……啊不对,跟这小霍处处关系,交交朋友。霍家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可比沈家厉害多了。你可要好好把把机会,啊。”
听她这么说,蒋月媛心底竟莫名生出一点厌恶。
“你不是一直不喜欢他吗?”
“我那时候哪能知道他和霍家还能挂了这个钩呢?”蒋母嗔怪,“反正你去吧,妈又不会害你的,你们多少还算是在同一个大院待过的,情意总还是有的。你现在不去,难不成全便宜了夏树?那孩子在她家长大,霍家指不定都给了他们家多少好处!”
一想到这个,蒋母心里就止不住别扭,越想越不服。
真是的。
怎么什么好处都让他们家给得了呢?
沈家是,霍家又是。老天也真够不长眼的。
晚上入睡之前,蒋母又向蒋父吹枕边风,“人家霍家那夫妻俩来青城也有几天了,你也别成天闲着,找个时间也去拜访一下,争争机会!每天除了看书遛狗就是睡觉,一点都不见你着急的。”
蒋父扶着眼镜一目十行,“人家夫妻俩这次来是来找儿子的,又不是谈生意的,我上去凑什么热闹。我又不是他们儿子,帮不上忙不说还讨人嫌。”
“你去都不去,怎么就知道他们不谈生意呢!”蒋母急了,捶他一把,“商人就是商人,到哪儿都不会把自己那生意场给落下的。你说人家不谈生意,那怎么姓沈的就过去见了呢?据说还聊得很好!还有姓夏的,你自己好好算算今年你在他家身上折了多少亏了,现在又冒出个霍家给他家撑着,还不争,到头来他家把咱家骨头吞了你都不知道!”
蒋家和夏家老一辈虽牵连较多,但关系不算太亲厚。两家转业后所从的营生类别又差不多,生意场上难免有些碰撞。
早些年还好,近些年随着两家生意做大,竞争冲突也多了些,的确有过几番狠的较量。
前段日子夏家与霍家旁支的合作项目,起先谈的便是蒋家。
不想最后关头夏家报了更低的价,从中截了胡。
耳边的女人喋喋不休地说,蒋父心里烦躁,书也看不下去了,金丝边眼镜片折射出淡淡冷光。
-
马骏最近的生活安分了不少。
年前闹了那么一场过后,他在家里的地位可谓直线下降。外公将他的零花钱减了,老妈也给他设置了门禁,晚一秒回家都会遭一顿痛骂,糟心得不行。
放了学,马骏收拾着书包,后排有几个男生向他扔纸团,“嘿,骏哥,晚上出去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