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出这个决定……尽管我们想,但这次恕难留下令千金,希望她能够好好反省,以后不要再任性妄为。”
辅导员的话从办公室里飘出来,钟教官也跟着出来了,一抬头撞见面无表情地姜鹤站在门边,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钟教官不过也是二十来岁的小伙子,读书的时候也是教导处常客,后来当了兵才算是脱胎换骨。
他知道这个处分对于一个刚上高中的女生来说很严重可能也很丢人……于是叹了口气,走到姜鹤面前。
姜鹤冲他笑了笑,笑容居然像是反过来安抚他:“天天搞特权,跟您唱反调的人走了。”
“你,”钟教官摘下帽子,不自然地整理了下延边,然后说出了一句非常不符合身份的话,“你但凡是用的颜料也好,怎么就想不通拿了油漆?”
姜鹤笑容扩大了些。
钟教官目光复杂地盯着她,姜鹤抬起手,将一直扎着的长发解开,像是松了一口气又或者是什么,她撩了下头发,笑容不变:“没事,您往上报是对的,我这样的人,在哪都会很好,毕竟聪明又漂亮;但是如果您不上报,万一王蕊真毁容了呢……她也不至于,就是嘴贱了点。”
说完,不等钟教官说什么,她冲他挥挥手:“谢谢教官,再见。”
言罢。不等他再说什么,她转身向着外面迈开脚步,小跑出去。
*
晚会开始前,顾西决接到了一个电话,一看来电人是“姜鹤”,生怕她又整什么幺蛾子,他原本不想接。
但是犹豫了下,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算了,整就整吧,她整的幺蛾子还少吗,不差这一次。
电话接起来,令人意外的那边声音温和又带着笑意,开口就是:“顾西决,我要走啦,以后你自己要好好的。”
顾西决愣了下,难得也有没跟上她的时候。
“走?”
走去哪?
我自己要好好的?
怎么好好的?
我自己?
一连串的问题瞬间从脑子里蹦出来,最后总结出来了结果就是:姜鹤因为这种破事被开除了。
早就听闻江市一高的校风严,哪怕是他们这种特资生也不会像是在初中那样有很大的特权,迟到旷课都要被扣分,打架斗殴更不允许……
入学前一天,他亲爹拎着他的耳朵强调,你要是被开除我就再也不管你了!
怎么姜鹤就走在他前头被开除了?
她妈不管她?就让她被开除?
操,有病吧?
一张脸阴沉下来,少年站起来,一把将手里拎着的一沓塑料板凳顺手塞给旁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谢辛晨。
后者被他塞过来的板凳撞得一个踉跄,站稳了,只感觉到顾西决浑身上下都冒着冷。
“怎、怎么了?谁、谁啊?”小结巴变得更结巴了,想了想谁能一句话让顾西决变脸色,顿时又自己有了答案,“姜、姜鹤吗?她怎么样?没事吧?看看看来是有事,严、严重吗?”
谢辛晨看顾西决不说话,倒吸一口凉气:“不、不会他妈的、被、被开除了吧?操!”
顾西决没理他。
捏了捏手机,嗓音低沉地问电话那边:“你人在哪?”
电话那头的人慢吞吞报了个地点。
大概五分钟后。
顾西决在平时他们练操休息的某棵树下找到了姜鹤,她屈膝坐在那里一只手支着下巴,身边放着白天顾西决送给她装着月饼的粉色饭盒……
她的头发散下来了,反正也没有必要再扎。
离得太远,顾西决看不清楚此时此刻她脸上的表情。
垂在身体一侧的手不自觉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