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出来的一本参考书塞回抽屉,“再抬起来一点,别抖别抖,你手抖什么,我书掉出来啦!”
“操,我想抖?你桌、桌子怎么那么、那么沉!”
两人分工合作搭配得不怎么顺利,正大呼小叫。
从天而降一只手,将刚刚颤颤悠悠离地的桌子一把摁了回去。
“哐”地一声,半蹲着的姜鹤差点被随着惯性往外飞出来一小截的书脊砸着鼻子,谢辛晨被吓得虎躯一震。
“干什么?”顾西决问。
谢辛晨一脸懵:“搬、搬桌子啊!”
顾西决没说话,就抬头望着他。
谢辛晨懂了什么又觉得自己也不一定懂了,但是他老大的这种眼神他还是挺熟悉的,放开了手,往后退了一步。
顾西决一只手扶着姜鹤那张桌子边缘,手腕一用劲将书桌调转了一面,开口那边朝外,然后双手扶着桌子轻松提起来,以开口稍微倾斜朝上的方式,稳稳当当地扛着桌子走到教室最前排。
姜鹤:“……”
谢辛晨:“……”
姜鹤想了下,看向谢辛晨甩锅:“你怎么就没想到倒过来拿,谢辛晨,你强行把我的智商拉低到了和你同一水平。”
谢辛晨满脸委屈,这时候顾西决已经站在教室前面,摆好了姜鹤的桌子。
转过头看了他们一眼,他面无表情地指了指自己还放在原地的桌子,冲着谢辛晨招招手,意思再明显不过:那么喜欢搬桌子,搬我的。
谢辛晨的汗都顺着背脊往下淌。
他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他转头去问姜鹤:“你们又、又怎么啦?”
姜鹤一脸莫名其妙:“我们怎么了?”
谢辛晨:“……”
谢辛晨摇摇头,认命地搬起顾西决的桌子往前蹭,他桌子里面只有一个空书包,轻的很,也算是侧面守护住了谢辛晨身为男子汉的尊严……
他一边搬桌子一边羡慕地看着不远处靠在姜鹤桌边的少年,哪怕是统一制的校服衬衫也挡不住他手臂用力时微微隆起的肌肉线条。
将顾西决的桌子和姜鹤的挨着放在一起,谢辛晨隐秘而飞快地瞄了他一眼……自从周一升旗仪式的操场一别,想到自己被揭穿喜欢姜鹤这件事,他现在看着他都有点儿尴尬。
之前急着找姜鹤兵荒马乱的没人琢磨这些风花雪月的破事,现在姜鹤回来了,天下太平,随着风花雪月回来的还有它总是伴随的伤春悲秋……
尴尬啊!
你把我当兄弟,我却想当你妹夫(或者女婿)什么的!
谢辛晨坑坑嗤嗤半天,顾西决却压根没什么反应,仿佛已经忘记了这件事似的。
他默默地松了口气,鹌鹑似的心想“算了算了过几天再说”,正想往回走。
“谢辛晨。”
顾西决在他身后叫了他一声。
“啊?”
谢辛晨一脸茫然地回过头。
“你别喜欢姜鹤了,”顾西决淡淡道,“没结果,不要浪费时间。”
顾西决脸上那个表情,成功地让谢辛晨的心肝抖了抖。
万万没想到顾西决突然提起,而且是这种结局……他嘴巴张开闭合,半天像是被人卡着喉咙似的说不出话来,一张脸涨得通红,如同离开水的金鱼只能干瞪眼。
只是他都快把眼珠子都瞪出来了,也没能鼓起勇气问出一句“为什么”。
耳边是身后姜鹤在用大病初愈还略微沙哑的声音嚷嚷“让我过去”,声音越来越近。
等毫不知情的姜鹤从后排穿过桌子群挤过来的时候,顾西决已经拉开椅子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正弯腰从姜鹤的抽屉里挑书……挑了半天把一本泡过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