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有些突兀的硫磺皂味,是她曾经去过李子巷并生活了几天留下来的唯一证据。
人的感官很奇怪,除了视觉和听觉,有时候嗅觉也能拼成一组记忆。
突然入侵脑海,不讲道理地让人觉得鼻尖发酸。
慢吞吞地把脑袋从领口钻出去,姜鹤推开门,顶着红彤彤的鼻尖,一脸新奇地对厨房里正在做三明治的少年说:“顾西决,我突然发现,我有点想李子巷,还有点想韦星涛。”
梦中,骑在篱笆墙上的小哥哥已经长大成为少年。
此时此刻他背对着她,正用一把光洁干净的面包刀,利落切掉吐司边缘。
他也不抬,“嗯”了声,很是敷衍:“我看你是想挨揍。”
姜鹤踩着柔软的毛绒拖鞋,凑过去,从他手肘边探了个脑袋,然后在他来得及反应过来之前,从木质案板上拿过一片西红柿塞进嘴里。
听他“嘶”了声,微微眯起眼转过头。
“顾西决,”她舌尖上的微酸扩散开来,嘴巴里有食物所以吐字含糊,“你怎么知道我在李子巷?”
“你离家出走当天晚上,我遇见韦星涛鬼鬼祟祟站在对他来说过于奢侈的屈臣氏买过于奢侈的进口卫生巾,”顾西决面无表情地说,“要么是他疯了,要么是他收留了只生理期的野孩子。”
姜鹤“哦”了声,想了想有点惊讶都问:“那天晚上你就知道我在李子巷了?”
“是。”
“那你居然没有把刀架在韦星涛脖子上逼他交出我,”姜鹤说,“正常情况下不是应该冲冠一怒为红颜吗?”
“那时候你应该正以为我和你家里人同流合污坑你,恨我恨得牙痒痒。”
“倒是没说错。”
“我突然出现你也只会脚底抹油跑得更快,让你待在韦星涛那我好歹知道你在哪。”
“哥哥说的是。”
“姜鹤,”少年淡淡道,“再叫一声‘哥哥‘,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姜鹤看着他,用那把面包刀,整齐地将夹了火腿、生菜、西红柿还有美乃滋酱的方形面包从对角线切开,一分为二,成为两块三明治。
刀刃“咚”地一声落在木头砧板上,很有震慑力。
穿着校服短裙的臀紧了紧……
昨天他那一巴掌可真是用了劲的。
当时她趴在他身上腿软了好一会儿站不直,还以为真就这么被他一巴掌打废了。
“你这人问题大,”她抱怨说,“我看过的小说里,校霸大佬男主都哄着女主叫哥哥,当女主被逼急了满脸通红地叫他们哥哥时,大佬们都纯情得飞起,浑身发抖,面红耳赤,鸡儿邦邦硬……”
顾西决转头看着她。
她闭上嘴。
“少看小黄文。”
他把三明治装进透明玻璃饭盒里。
“那哪是小黄文,现在都是脖子以下不可描述,”姜鹤说,“像你昨晚那种操作,是要网审高审人工审然后不通过直接被马赛克的。”
少年走到玄关,正穿鞋,闻言稍微回头:“哪种操作?”
她跟过来:“就打我屁……”
说了一半,差点咬着舌尖,她愣住,抬起头看他。
顾西决依然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只是那双漆黑的眸中隐约打着调侃,他翘了翘唇角:“嗯?”
姜鹤仿佛看着自己倒映在他眼中的脸逐渐烧红,在他轻描淡写的嗤笑声中,她抡起书包砸他的背。
“顾西决,你这个流氓,你等着!”
“哦,我等着。”
去学校的路上。
一路上姜鹤叽叽喳喳没停下来过,一会儿感慨自己的语文书都没怎么好好看那对母子肯定是收了蒋净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