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身子骨结实,发了一夜的汗,次日起来就差不多了退了热。
乔玄醒来的时候,在身边侍候他的还是府里的书童司画。
是他昨夜烧糊涂了,做了个噩梦,还是乔青良心发现,把他送回了府上。
对方捧了杯温水上来,乔玄坐直了上半身,接过来自己喝了。
“公子热已经退了,看起来是大好了。”
乔玄这才注意到,他并没有回去,周围的摆设俨然是宫里的,屋子里还点了熏香,和昨日太子殿内嗅到的是一个味道。
见乔玄脸色不虞,司画说:“昨日公子受了寒,发了高热,陛下也不敢妄动,请了太医照顾,怕乔府多想,又请府上的人入宫照顾。”
他并不知道昨日的场景,殿内都是天子的人,是非黑白,那还不是靠天子一张嘴。
司画检查过了,自家公子身上并没有任何伤痕,他还偷偷把过脉,的确是受了风寒,加上心气郁结。
曾经的天子对上自家郎君,从来都是受气的分,他是真真想不到,天子做了什么事情能够气到自家主子。
前后一推断,对天子的话便信了七分。
见自家郎君脸有郁色,他只当是换了新主,公子不得志。倒替乔青说起好话来:“天子待郎君甚是关切,清晨要忙公务,还来看了郎君,还替郎君侍疾。以郎君的才学,天子自然不会薄待您。”
说是侍疾,乔青也就是装模作样的给换了个毛巾。
当然,毛巾是温热的,水和新的毛巾都是备好的,乔青就拧一下拿一下放一下,顺带净了净手,半分钟都不要的事情,在司画跟前做足了戏份。
天子之尊,做这样宫人才做的事情,可不是万分重视他家公子嘛。
乔玄看了眼自己的书童,表情有些恹恹,他平日里还觉得司画聪明伶俐,没成想是个傻子。
他昨夜里烧得厉害,可是隐约天子在那里絮絮叨叨,说是要把他烧成个大傻子,不听话的臣子,还不如草包美人呢,好歹脸能看。
他从不知道,天子这般聒噪。
罢了,乔玄从昨夜回忆中回过神:“向陛下告假,回府。”
皇帝这么既然把他折腾病了,他正好以此为借口,直接避开她的登基大典。
“对了,陛下还说,这是她赠给您的,吩咐过了我们不能拆,我就没敢拆。”
乔玄接过那长方形的锦盒,打开一看,里头赫然是天子昨日画的美人图。
他的神情更阴沉了,司画观他神情,探头看盒子,只看到画卷的一角:“这画可有什么问题?”
他话音未落,还没来得及窥见画卷全貌,自家郎君便啪得一声关上了锦盒:“没什么问题。”
天子所赐之物,自然不能随意损毁,不让又让那狡诈如狐,手段下流的天子拿住话柄。
等乔玄回了府,那副艳俗至极的画卷便被丢在了书架的最上层,拿了块软布盖着,注定要一辈子被束之高阁,终身见不到天日。
昨日同他下棋的僧人这才打着哈欠起来。
听闻乔玄病了,他嘴上幸灾乐祸:“乔郎生得好看,便是这般,也有弱柳扶风姿态,让人甚是怜惜。”
嘴上贫了两句,他还是极其关心乔玄,扣住了后者的手腕,替对方把了脉,摇摇头:“无碍,休养几日便能大好。”
乔玄愣了一下,乔青本有大好机会对他下手,结果他只是嘴上说说,竟是什么都没做吗。
乔青打了个喷嚏,又拧着眉,先喝了一大碗黑漆漆的药物,又喝了一口暖身的姜茶。
齐朝重文轻武,比起那种满身肌肉的武将,贵女们普遍喜好气质儒雅的白面书生。
京城那些贵公子里,也有一些貌若好女的,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