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再说了那三个外嫁的姑娘,可每次都能从婆家捞着东西回娘家来呢,这都是钱!可是那老道士把这么小的孩子送回来,除了分饭吃,能顶什么用!?
他们两个老东西,是又狠又坏,一边怕道士口中的“孽力反噬”,一边又要把原身不当人一样使唤,喂猪喂鸡插秧种地跳水做饭,原身年纪小小的是啥啥啥都都要干。
老道士倒是常常来看望原身,时常为他的处境而悲痛却无力帮忙,为了能让原身上户口上学,老道士更是和祁父祁母撕破了脸皮,最后更是闹到了派出所,县里教育局,才让时年已经十一岁的原身上小学一年级。
原身上学第一天,还背着老道士一针一线缝好的青黛色袋子当书包,当天,老道士死了,村里没人肯出钱出力,他尸体的处理方式就是一卷草席卷了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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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兮的脑子里,刷过了一幕又一幕令原身终身难忘的场景。
雨夜,已经发臭的尸首,潦草的草席,连包裹的动作都如此漫不经心,随意挖开的浅坑……
深入骨髓的绝望和痛苦,无力挣脱大人牵制着他的胳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
这些过往,对于原身而言,都是不可磨灭的伤痕。
他曾经想过要出人头地,他要疯狂努力,除了读书,他没有任何其他出路,他努力学习,争分夺秒,甚至为了不让自己浪费时光,他年幼之时更是在老师的帮助下连续跳级了好几次……他努力忽略加注在自己身上的苦难,不去羡慕祁大牛的享乐生活,不去憎恶祁父祁母的伪善和偏心。
他为自己的未来规划过很多很多,他想要尽最大的努力,活出个人样,他想要像养父说的那样,到大城市里去看一看。
他想要脱离祁父祁母的掌控……
他想要赚大钱,买个房子,请个保姆,就当做是对自己生身父母最大的回报了,他不想和他们在一个屋檐下。
他希望自己可以有很多很多钱,去帮助那些像他一样自幼便遭受苦难,无力求知的孩子。
他做梦都想自己可以成就一番事业,能让养父迁坟,盖一座新坟,不需要有多豪华,有个墓碑即可。
可是所有的一切都毁了,都毁了!就因为一个恶心的男人,藏了那样险恶的歹心!
他的人生被撕烂了,可是他的亲生父母却还在帮忙继续撕,逼着他去祸害无辜的姑娘,恨不得直接将他撕成好几块才够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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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父祁母还在闹,闹着要上前抓湛兮回老家结婚,不需要原身的记忆,湛兮都能猜到,他们恐怕是找着了哪家有钱的又嫁不出去的姑娘,打算靠着他去收一笔嫁妆钱。
不论那姑娘是因为什么,导致她要倒贴出嫁,这都不是祁父祁母骗她嫁给一个艾滋病的理由。
名为守静的金毛犼,一个大耳刮子让祁父被打破了胆子,他叫嚣着,唾沫横飞,却不敢上前碰湛兮一下,祁母倒是聪明,另辟蹊径地要从校领导那边下手。
闹的越来瓯越厉害,上演成肢体冲突,学校保安倾巢出动。
最后校领导给不了一点脸面了,直接报警说有人寻衅滋事,祁父祁母被带走,湛兮又得跟着去做笔录,他一点儿要为这两个人说好话的心都没有,完全照实说,既不添油加醋,也不欲盖弥彰。
湛兮从公-安-局出来的时候,简绍钧就跟轧马路一样地蹲在附近花坛,拿着个一次性纸杯,使劲儿抽烟。
“我觉得我这段时间,似乎和公-安-局很有缘分。”湛兮上前,“你够了啊,别抽了,吸烟有害健康,那么大的字在上边,你选择性忽略?”
简绍钧闭上眼,深呼吸了一口气,他今天没戴眼镜,却下